翌日一大早儿,闵惟秀刚从演武场回来,才用到第四个馕饼,闵惟思便提着一包卤好的肉干儿,打着呵欠的走了进来。
他将那肉干儿往安喜怀中一塞,鄙视的看了闵惟秀一眼,“咱们家穷得只吃得起馕饼了么?哥哥刚从知味记回来,给你带了些卤肉,配粥喝,不吃饱了哪里有力气干活。”
“说好了,先按照昨儿个咱们在马车上商量好了的来演一段,我瞧着你老实,惯不会骗人,别让刘鸾识破了。”
闵惟秀小脸一红,“直接把林娘子的猫儿偷抱出来不好么?作甚要去牵扯刘鸾。”
一想到昨儿个闵惟思在马车上出的主意,闵惟秀就只有一个感想,苍天啊大地啊,幸亏她没有得罪过闵惟思。
闵惟思眼珠子一转,恨铁不成钢的伸出手指头来戳了闵惟秀的脑门子一下。
“头回我出主意,要找刘鸾太子还有闵惟芬报复回来,你不听我的。但是我闵惟思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吃过亏,不讨回来,我都睡不着觉,你瞧瞧我的黑眼圈儿!”
闵惟秀无语了,你这黑眼圈儿,还不是因为你夜夜笙歌!
昨儿个姜砚之提议要让林娘子的猫儿被那野味馆抓上一回,将事情闹大了去,这样才会引起宫中的重视。
大陈讲究律法与证据,但是到底天大地大皇帝最大,哦,皇帝身边的女人吹的枕头风也大!
若是姜砚之或者闵惟秀,去寻林娘子借猫儿,那肯定不会被拒绝的。
但后头的事情一出,便是傻子都知道,他们是借着林娘子当枪杆子使,要整王家呢。
林娘子宠冠后宫,他们是吃多了,才去得罪她。
这时候,闵惟思便暗戳戳的提了个主意,骗刘鸾去林娘子那里抱猫儿,若是林娘子生气,嘿,都是刘鸾干的啊,跟我们有啥关系啊!
“这会不会有点不厚道呢?毕竟刘鸾好好的一个贵女,都要去做妾了,也是有蛮惨。”
闵惟秀说的时候,些许有些羞涩,她早就已经有仇报仇有怨抱怨了,再坑人家一次,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闵惟思脸一板,“他们不是都骂我们家的人不是奸臣就是纨绔么?作为一个奸臣,甭管是脸上,还是心里,就没有不厚道这三个字!若是有什么坑你笑你的机会,刘鸾保证跑得比兔子还快呢,不信你一会儿去门口候着就知道了。”
“闵惟芬怕自己进了太子府没有靠山,肯定心急火燎的要来寻你说话,刘鸾见我们府中倒了霉,肯定要来看你同闵惟芬的笑话。”
闵惟思说着,拍了拍闵惟秀的肩膀。
说话间安喜将那卤肉用小碟儿装好了端了上来,闵惟秀夹了一筷子塞进嘴中,摇了摇头,“知道了,我肯定不会搞砸了的。你才是,做好你要做的事。”
闵惟思嘿嘿一笑,“你以为哥哥我是你呢,我昨儿个就让人去给王七郎指点迷津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现在我可是要回去歇着了。”
闵惟思说着,抢过闵惟秀的筷子,夹了肉往嘴中一塞,大摇大摆的走出去门去了。
闵惟秀快速的吃完了,“安喜,咱们走。”
……
金秋的开封城,格外的舒爽,仿佛那天都高了几分。
安喜趴在武国公府的大门背后,撅着屁股,透着门缝往外头看。
一旁的门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贴身伺候的女婢就是品味不一样,连看个天,都得透着门缝来看,这叫啥来着?哦,一线天!看看多雅致!
安喜看了好一会儿,匆匆忙忙的招了招手,先招了招左手,又招了招右手,“两个都来了,小娘,该咱们出场了。”
闵惟秀深吸了一口气,还真让闵惟思歪打正着了。
昨儿个一日,好像过了一个月似的,先是去了太子生辰宴,然后府中挖出了尸骨,二房被赶出去了,老夫人也迁了居;结果到了晚上,又扯上了黑猫同杜三娘的事。
黑猫的事情,并未抖露出来,因此今儿个一大早,最引人注目的还是武国公府,二房的老爷竟然是下人的儿子,还杀了亲爹……多么的惊世骇俗!
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笑话呢!
闵惟秀整了整衣群,开了一旁的角门,走出门去,还没有来得及上马车,就被一个穿着粉色衣裙的小娘子抓住胳膊。
闵惟秀斜眼撇了撇不远处停着的一辆青油顶马车,马车在这里停了许久了,却不见人下来。
“五娘,五娘,你让我去见一见祖母好不好?救一救我爹好不好?我们姐妹这么多年,我……我日后进了太子府,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
闵惟芬抓着闵惟秀的胳膊,眼泪汪汪的好不可怜。
但是闵惟秀一点都不可怜她,她在景雀桥听刘鸾的,想要害闵姒的时候,可是半点都没有心慈手软。
闵惟秀露出了一些为难的神色,“我祖母生病了,概不见客。你也是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