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城东的景雀桥,在小娘子中颇有名气,相传有一书生,在此与下凡的仙女儿相恋,一见定终身。
也不知道是何时起,景雀桥旁便起了一座月老庙,那月老庙前种了一棵姻缘树,不少少年男女都去其中,拜了月老,求下红符,写下二人的名字,挂在树上,以求白头到老。
闵惟芬站在树下,东张西望的。她是闵家二房的嫡女,比闵惟秀小上一岁,被称作闵六娘。
不一会儿,便来了一辆马车,一个衣着华贵的少女走了下来,然后摆了摆手,那马车很快便远去了。
只一眼,闵惟秀便认出了这是她少女时期的死对头刘鸾。
一旁的安喜惊讶的捂住了嘴,“天哪,小娘,六娘竟然同刘娘子雀桥私会!原来她们是一对!”
闵惟秀差点儿撞在桥柱子上,安喜这脑瓜子里都装的是什么啊!
“别说话,人来了。”闵惟秀瞪了安喜一眼。
安喜有些讪讪的低下了头。
“东西带来了么?”刘鸾是皇后嫡亲的侄女儿,生得十分的端方,一瞧就是正宫娘娘的命。
说起这个,闵惟秀就有些不服气,因为她自己个长得有些娇媚,对比刘鸾,那就是宠冠后宫的妖妃,平白矮了人家一头。
闵惟芬神色一僵,颤抖着手拿出了一张纸条儿,“阿鸾,这样做的话,四娘一辈子就毁了。你与太子情投意合,何必弄这么一出,给太子后院添人,给自己个添堵。”
刘鸾眼中鄙夷的神色一扫而过,笑道:“这就不用你管了,你帮了我这个忙,待我做了太子妃,便进宫寻姑母,让她把你指婚给东阳郡王。”
刘鸾说着,将那纸条儿塞进了一个荷包里,又还给了闵惟芬,“女人不狠,地位不稳。闵四娘不过是青楼女子生下的低贱之人,能入皇家门,是你给的天大福气啊!”
闵惟芬神色怪异的看了刘鸾一眼,喃喃自语道:“天大的福气……”
刘鸾见闵惟芬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头,“看在咱们俩如同亲姐妹一般,我便教教你。官家一直在我同闵惟秀之间犹豫不决,若是闵四娘进了府,那么闵惟秀自然不能再嫁太子。”
“我同殿下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但是殿下那是什么身份?后院肯定不止我一人。闵四娘出身武国公府,即便是庶出的,也能够占据高位。但是她名声尽失,肯定不得殿下喜爱,又性子软糯,任人拿捏……太子殿下因这事儿有愧于我,我再求他让我先生下嫡长子,然后才能生庶子……”
“与其让官家选人入府,倒不如我自己来选。别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一会儿让殿下瞧出端倪来。”
闵惟芬咬了咬嘴唇,终于下定了决心,笑了笑,“阿鸾你性子和善,能同你做姐妹,真是我四姐天大的福气。”
……
闵惟秀躲在一旁,听得简直就是火冒三丈。
闵姒的一辈子,就被刘鸾这么轻轻松松的给决定了。
她虽然是庶出的,但是闵家的小娘子都不做妾,之前长姐闵仪,二姐闵迩,她阿娘都做主,给她们说了好人家,去做正头娘子。三姐闵珊,也同成将军的儿子定了亲,不日便要出嫁。
还有闵惟芬,闵姒何时惹过她了,这么天大的福气,你自己个咋不要呢?
一旁的安喜也瞠目结舌,“小娘,太子同刘鸾竟然早就情投意合了,那太子还送你纸鸢……”
闵惟秀脸一黑。
早知道就带狼牙棒出来了,锤死这三个狗男女。
正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男子走了过来,轻笑着唤道:“阿鸾……”
刘鸾脸一红,甜甜的唤了一声,“殿下……”
然后扭过头去,又从闵惟芬的手上拿过荷包,笑道:“又要麻烦芬娘了。”
闵惟芬促狭的笑了笑,站到了,离二人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四处的张望起来,显然是给二人放风。
待闵惟芬背过身子去,太子立马低下头去,抱着刘鸾就开始亲了起来。
闵惟秀瞧着恨不得自挖双目,太子爷,你这么猴急,咋不找个别院,想怎么啃就怎么啃啊!
还是说,他就好这么一口,喜欢大庭广众之下咳咳……
“小娘,简直太过分了,把你当猴儿耍!”
闵惟秀脸更黑了。
安喜你不会说话,能把嘴闭上么?简直是句句都戳心窝子!
“你在这里等着,等一会儿小娘我办完了事,你便过去把那荷包里的纸条给我拿出来。”
不等安喜回答,闵惟秀便快速的抓起桥边的一个扁平锋利的石头,对着那棵挂满了红色符条的姻缘树砸了过去!
她力大无穷,这么一扔,像是斧头劈将过来一般,立马将那树干砸了个大洞,树瞬间倒了下去,得,一树三雕!
一声巨响,尘土飞扬。
安喜被这突如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