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好好看啊!呀,这个也好好看,是这里当地民族的头饰。”“这个银器也好漂亮,在广州那里肯定是买不到的呀!”“哇,这的米线好好吃啊,娘你多吃点,吃完咱们再去逛逛。”
叶秋梦看哪儿哪儿都是新鲜的,加沈落松母亲最近身体康复,竟能下床走路,叶秋梦便主张一家三口出来逛一逛,家中佣人们推着轮椅照顾沈落松母亲在这里的集市走着,叶秋梦这一路的马车奔波可把她给憋坏了,她在这集市撒开了欢,这看看那走走的,溜达了一午都不觉得累。
沈落松虽然也很喜欢和家人出来游玩,但是此时的他心中却开心不起来,他看着推着母亲满处溜达的叶秋梦她们脸微微一笑,却长叹出一口气来。
已经过去十天了,劫匪的工作远远比他想象的还要难,他虽然手有调动兵权的权利,云南督抚金大人也配合他批文,但是到了他同级官僚的那里,调兵遣将就难加难,一个个的理由找的都特别好,有的说是外出繁忙,有的说是属下病假,前前后后能从他们手中调来的兵只有屈指可数的十几个人,加他手底下的五六个官兵,别说攻山了,打一伙地痞流氓都费劲。
“哎,就算是给我派和圣应山人数相当的官兵也不行,在如此险峻之处攻山,攻山人数至少要是守山人数的三倍才行,那都不一定有胜算,要至少困守好几个月,在山土匪弹尽粮绝、军心涣散之时再与他们决战,那才能说是有胜算的,但我手里连二十人都不到的,时间也不充裕。”
沈落松心中无时无刻不再想着赶紧把这块的事情办完快点回去,如果再到下个月月底还没有剿匪成功的话,就绝对赶不陈清玉和玉山信元的比试了。
正在这个让他犯愁的时候,身旁的随行的师爷轻轻拍了拍沈落松的后背,说道:“大人,你看那边那个人像不像……?”
沈落松有些奇怪,他随着师爷手指的方向一看,只见远处一个卖书的摊位面前站着一个男子捧着一本书在那里观看。
此人身着长袍,身长八尺,相貌堂堂,浓眉大眼,威风凛凛,他捧着一本精装的《儒林外史》,正有滋有味儿地读着。
沈落松仔细看了看他这张脸,立刻觉得这张脸虽然是第一次见到,但是却十分的眼熟,“这不是案卷的圣应山的首领蔡宗愈吗?”案卷有蔡宗愈的画像,面将他画的有些凶狠,但是实际看到本人以后,绝难把他和七百劫匪的首领联系到一起。
没想到居然这么巧就碰到了他,他居然伪装成这个样子下山了!要不是提前看到了案卷,这么面对面碰到的话,还真以为他和自己一样,是哪个喜读诗书的身怀功名之人。看来有些人天生就适合隐秘自己。
“你和府里的人继续陪着我母亲和太太,就说我临时有事被督抚大人叫走了,我去会会他。”沈落松小声和师爷道。
师爷点了点头,“大人,请万事小心。”
蔡宗愈这些日子以来下山的时间越来越多,山实在是没有能和他聊得来的人,天天都是聊杀人放火的事情,一个文化人都没有。
“这日子看来是真的要走尽头了……”他在心里说道。
正在他边读书边感慨之际,身边过来了一个人,对书店老板说道:“老板,你这里有最新的《水浒传》吗?”
他闻言转头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一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站在他的身旁看书,此人面相一看便不是一般人物,神态自若,气定神闲的,那书店老板连忙在身后的马车找书,他见这人对他微微一笑,他也回敬了笑容。
沈落松与他开口说道:“这位兄台啊,我是外来人士,从广州来的,看你的穿着和这里少数民族截然不同,倒是汉人的打扮,也很像广州那里的装扮,在这人群之中,我一眼就看到你了,很是亲切呀。”
蔡宗愈刚一听他说自己是广州人士的时候,就心中一禀,又看到他年龄就在二十多岁左右,看样子像是刚到这里的,心道:“他不会就是那个沈落松吧?”
蔡宗愈心里想到这儿,笑道:“哈哈,仁兄竟也是广州人士吗?幸会幸会,我的家母现在还在广州生活,我是前两年来这里做生意与妻儿定居来的,本人名叫俞心,敢问兄台大名?”
沈落松心中验证了自己的猜测,“俞心二字一合,那便是蔡宗愈的愈字,看来没错了,就是他。”想到这里,他见对方问他姓名,笑道:“原来是俞心大哥,久仰久仰,我的名字好说……”他边说着身体随即向蔡宗愈又走来一步,接着似有意无意地伸出胳膊拉了一下蔡宗愈的衣袖,同时催动体内真气,顺着这一拉的力道,真气顺着他的衣服传了过来。
这一招就是在试探蔡宗愈会不会武功,沈落松知道这七百余众的匪头绝对不会是一个文弱书生,如果自己真的猜错了,这内力在他的眼里便犹如一阵微风吹过一般,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损伤。可是如果真的是习武之人,不可能不为所动,体内的真气会自然而然地迸发来抗衡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