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乱入船。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
在阴森密布的乌云之下,陈霜晓和陈如月所乘坐的那一叶孤舟,驶离了大海,进入了辽东半岛之内的旅顺河流。
陈霜晓眼望四周岸边尽是日军的红日旗,伴着微风浮动,在旗下都是日本的士兵端着枪来回巡走,他向最远处眺望过去,仍不见任何的大清国当地百姓的村落农田。
辽东半岛在《马关条约》中割让给了日本,但是由于西方列强的干涉使之未能实现。而此时,陈霜晓这举目一看,知道了这里实际已经尽归日军所有,至于条约写割或者不让割让,也是一样的。
陈如月看着有些伤感的陈霜晓道:“哥,你也别太难过了,现在大清国就是这样了,这么多次的战争清国没有讨到一点便宜,咱们这几日所看到的,还只是大清国沿海周边的城市,要是你再往清国地图的里面走的话,更是一片落魄潦倒之象了。兵荒马乱的年代,外战再加内患,清政府先对付天平天国①,再阻挡外国列强,节节败退,早就无力管这些没钱没势交不起赋税的平民百姓了。”
陈霜晓点了点头,他眼睛微微一红,说道:“这些我都知道,哎,我本来想象大清国被践踏这么多年,会是何等残缺的样子,这一段时间见到景象却也远超过了我的想象。之前送外婆还有小薰他们在福建那里岸之时,我便看到了那里土地和人民一副落魄清苦的场景,而且那里相较大清国其他地方还算不错的了,哎,为了统治者的野心和私欲,多少百姓流离失所,多少群众家破人亡……”
在他的哀叹之间,小船随着波流停到了岸边,有几个日本兵端起枪对着他俩一顿瞎叫唤,问他们是从哪里来的奸细。
这岸边的不远处,便是九头龙也与他们约定决战的军营之地,陈霜晓用日语大喝一声:“暗杀部的人,我今日按照约定到了这里,怎么样?!不按照约定比武还搞这些狗仗人势的东西拦我去路!”声音嘹亮无比,直冲云霄,这一吼将在场所有的日本兵都震慑住了。
过了一会儿,暗杀部的团带着一伙士兵走到了陈霜晓兄妹二人面前,他深鞠一躬,说道:“欢迎你们到来,我们最最尊贵的客人。让您久等了,实在不好意思,请问只有你们两位到来吗?沈落松沈大侠、曹龙莽曹大侠、灭魔圣僧怎么没有来?”
陈霜晓嘴一抿,微微道:“对付你们,不用我恩师和叔叔们到,我兄妹二人足够了,他们护送着我的外婆和妻子,回到广州的家中了。他们征战一生,斩杀日本杂狗武术,要是到了这个时候我这做晚辈的还要让他们来替我们挑大梁,那实在是太不中用了,还有,万一在你们这里中了你们不守信用之人的埋伏,一百枝枪围着我们,那真是插翅也难飞啊。”
团听着他的挖苦嘲讽,身体绷紧,紧咬着牙关,他觉得己方都是拿枪拿炮的士兵,居然还在这里听一个武夫的嘲讽,恨不得下令属下开枪一齐把他们俩射死,但是九头龙也有令在先,他不敢违背,值得继续装出笑容来道:“陈少侠说笑了,我们日本人是最讲信用的,答应怎么样,就怎么样,既然只有陈少侠和陈少女侠来了,那也是好的,二位乘船累了吧,请先到我们替您们准备的房间休息吧。”
陈如月摆手道:“不用了,我们这次来是要速战速决的,没有时间在你这敌人之地多做停留,直接带我们去见九头龙也吧。”
团只得点了点头,他在前带路,领两人往军营之地走去,边走他还边想:“这两个人好大的魄力,拿着刀剑就敢大摇大摆的往我这军营之地闯入,又淡定如此,真是难以企及啊。”
这时,跟在陈如月身后的几个日本兵见陈如月长得漂亮,亭亭玉立,不禁看着她的背影口中说出污秽龌龊之言,陈如月眉头一皱,她当真一点没有害怕周身的枪支,宝剑顷刻出鞘,至微微一闪之际,包括团在内的所有日本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那两个士兵脖子多了两道剑伤,闷葫芦一般地倒在了地。
“八嘎!”围着他俩的士兵齐声怒喝,举着步枪就要对他们进行射击。
团心头大怒,大喝道:“反了你们了,我已经说过一次了,不许对他二人无礼,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军官!”说着他拔出腰间手枪,一枪将离自己最近的提枪士兵的脑袋爆开了花,士兵们被吓得终于再也不敢抬手,乖乖地跟在了陈霜晓兄妹的后面,也不敢再说污秽之语。
走不多时,陈如月拍了拍陈霜晓的肩头,陈霜晓随着她手指方向一看,烈日当空之下,在高处的柱台之,有二十多个铁牢笼悬挂在柱的网架,牢笼中有好多的贫民百姓,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各个衣衫褴褛,躺坐在牢笼之中,被灼热的阳光太阳烤的昏昏入睡。其中,在最中间的牢笼之中,有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姑娘,正趴在栏杆的边缘,静静地看着陈霜晓二人。
团说道:“这便是九头龙也大人在信中和你说的五百个平民,我们可不敢先杀了他们,只得把他们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