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恒古时代就似乎无人知道的绿洲,最近却接二连三的被人光顾。而今天的光顾者们好像数量有点多。
沈落松三人悄无声息地接近了黑烟所升,喧哗所在地方,远远地望见在绿洲边缘靠近那山涧入口的地方那一小片的树木竟然不知在何时被人为砍去了,本来是植被树木茂盛之地,但此时已经呈现出光秃秃的一片树桩地,光秃秃的,甚是难看。
而三人走到了那片树桩之时,不由得同时找掩体大树,躲了起来。因为他们看到了有十多个劳力工人在那片树桩堆边搬运着劈砍下来的木柴,还有两个人正在一旁用一堆干柴升起来火做饭,刚才看到的黑烟就是这些烧起来的干柴冒出来的。
鲁天恩见后十分气恼,他不忿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么一处仙境,居然还被人给发现了,这帮苦力是哪里来的?来就搞破坏这些大树植被都长了几千年了,说砍就给砍了。你们看,他们一口气从溪湖里抓了那么多的肥鱼烤来吃,我都舍不得吃那么多。”
叶秋梦道:“就算是冲着这里的大树来的也不至于一下砍这么多树啊,外面那么多树不砍不伐的,我估计是一帮不受官府许可的伐木工来偷木头的。”清代时由于木材业技术飞跃大盛,很多好一点的木材做的家具都卖出极高的价钱,这导致了伐木者泛滥,很多地方的森林树林都被伐木者在几天之内都砍掉了。后来,官府出了布告,伐木贩材者都需要到官府衙门报备,否则如果发现有人私伐大树的,会直接抓起关入大牢,严重的会发配充军。但是在这种严格的律法下,还是有很多铤而走险的伐木者,其中以广东云南福建三省的最为猖獗。
沈落松小声道:“好像是的,不过看起来他们不是那种自动聚伙的伐木者,你看,他们有组织有纪律的,有一个工头在那儿,监督着手下往外运木材。而且他们都穿着统一的藏青色的坎肩。好像是统一受人雇佣的一样。难道是从哪儿来的老板客商,发现了这一带的绿地,偷偷找了一帮人过来运木材吗?”
鲁天恩气的快要把晚喝的酒都一股脑地吐出来了,他道:“我不管这帮犊子是自己商量好了来的还是别人雇来的,这片地是老子先看的,老子吃住都是在这儿,以后死了埋也要埋在这儿,他妈的,来这里串门我就不说啥了,还搞破坏了,一天就砍了这么多的宝树,要是再给他们几天时间,那还得了?”鲁天恩骂着就要起身前找他们麻烦。
沈落松一把拉住了他,说道:“师父,先暂熄雷霆之怒,你要是去打他们一百个也不够你打的,先看看再说,你看那边好像有人来了。”说着他往山涧入口一指。
三人一看,在山涧的入口处,都吓了一跳,这外面山涧四周陡峭之地,竟然能开进来了一辆马车,这马车和大清国的马车有点不太一样,这个马车是四个轮子的,车身成碗状,通车刷了金色油漆,甚是华贵,还有玻璃和帘子。鲁天恩道:“咿呀,这是哪来的破东西啊,这应该是洋人的玩意儿吧?他们怎么弄进来的,还真讲究排场。”
果然,当马车被人赶到了伐木工旁边的时候,伐木人的工头跑了过来,恭恭敬敬地打开了车门,下来了两个身着燕尾服的洋人。两个洋人都是留着八字胡,都是四十岁下的年纪,手里都拿着绅士杖优雅地走路,但乍一看却像瘸子一样。
跟着的几个下人也是洋人,各个手提着他们西方的油灯照亮。沈落松心道:“这几年在广州城的洋人日渐多了不少,但是都是在码头等城南地方的较多一点。像在城北郊区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洋人出现。他们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正当沈落松思考的时候,叶秋梦推了推他,道:“落松,那个洋人不是那天在大哥比武的时候出现的那个洋人吗?”说着她一指其中一个洋人。
“是呀。”沈落松道,“他不是那个道尔顿吗?那天还帮着我们说话了。”
那两个洋人便是英国贵族道尔顿和广州多家工厂的老板威廉。沈落松三人只听他们两个人用标准的汉语对那个工头说道:“怎么样了?这一天下来伐了多少木材?”
那工【】头答道:“报告两位大人,这一片的树木全部砍掉了,约有四十多棵树,每棵大树大概有一千斤,四十多棵也就是四万斤左右。”
威廉点点头,满意说道:“好,很好。这样我们就有更多的燃料,能加速工厂的运作了,那个老不死的李瀚章,收了我的贿赂居然还出尔反尔,一个劲的找各种理由阻挠我们工厂运作,还不许我们超量运木材生产,火炭又不卖给我们。他还拿清国这一套老掉牙的生产力来衡量我们伟大的大不列颠的飞速的工业化速度,实在是愚不可及。”
道尔顿对威廉道:“四万斤的木材燃烧应该够了吧,我看这一片的绿洲很是漂亮,咱们也不要过多开采了,毕竟咱们这一行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生产多少的钢铁,明白吗?”
道尔顿是英国实力地位排名前三的公爵,威廉撑死只能算是一个投机倒把的商人,地位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