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山信元见这人如飞鹰怒鸟般地跳落在了他的面前,也不搭话,上来就是雷霆万钧的一击卷向自己。他立时把自己从刚才有些惆怅晃神的状态中拉了回来。他将太刀插在地上,太刀便如刺入豆腐一样,直挺挺的落入了青石砖内,只落滑至炼镡处才停在了擂台表面上。
信元挥起双掌,向对方迎过去,四掌瞬间重重击在了一起。玉山信元只觉得对方这犹如惊涛骇滥力量源源不断,竟然压着自己喘不过来气来。他不敢懈怠,使出全力,将身体所有真气汇聚到双掌,予以还击。对方见他的掌力增强,自己的力量也加上了几分。信元也仔细看了一下这位攻击者,心中一惊,道:“竟然是你!”
而此时,两人四掌的两股力量竟一瞬间转为了微妙的平衡,任何一方也无法再往前地递出分毫了。双方也无法撤回掌力,因为谁先撤掌,都会受到极大的损伤。
正在这两难的局面之下,只见玉山信元身后跳出一人来,挥起一掌,从旁击向了这位身着大清官服的男子。那男子此时不得撤掌,心道此时这人竟好不要脸,从旁偷袭,只得暗运内力,护住身体一侧。
这时,曹龙莽从一旁跳入,喝道:“好不要脸!”他凌空一脚,踢开那上前偷袭之人。偷袭之人见是他来阻挡,也不敢再继续上前讨便宜,闪到一旁对玉山信元道:“弟弟,想办法撤掌回来!”
还没等玉山信元答应,曹龙莽闪身到他和那身着大清官服的饶中间,高抬一臂,正正好好划在了二人掌缝之间,被这一巨大力量的冲击之下,二人不得不同时撤掌回来,各退三步停了下来。
曹龙莽一把扶住那官衣之人,他悲喜交加,眼泪仍然止不住道:“二哥,你终于回来了!”
这人正是陈清玉与曹龙莽的结拜兄弟,云南大理布政使司库大使沈落松,只见他风尘仆仆,一身官衣沾满了土尘,一看便是没日没夜的赶路而来的。
沈落松眼含热泪,回头望着他大哥陈清玉的尸体,便要过去跪拜,口中道:“我还是迟了一步”正到这里,他只觉得自己身体内真气血液上涌,抑制不住,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就要倒在地上。
曹龙莽忙一把拉住他,心中大急,怎么二哥也中毒了?
此时擂台之上人员攒动,早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众人围了过来,李神医快步跑了过来,给沈落松把脉,听了脉象稍感安心,他对二壤:“不要紧的,是沈沈大人一路赶来,没得空歇着,刚才陈少侠的事情对他冲击力太大了,再加上又和高手运力过招的压力,血脉无法调理导致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落松跪倒在了陈清玉尸体之前,磕了三个头,放声痛哭,“大哥,我对不起你,答应要回来与你相见,可是现在”已是泣不成声。
曹龙莽又是一阵痛心,他哭着道:“你怎么才回来啊!大哥临死都没见你最后一眼!你要是早回来几,大哥也不会死的!非要去当你那个破官,你变成了宰相又如何,能换我大哥的命吗?!”
这时,李瀚章和众官员走上了擂台,众人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他对那一旁大受惊吓的法国裁判和佐佐木山田道:“你们先等一下。”他转身等那沈落松和曹龙莽哭了好一会儿后,对沈落松道:“云南大理布政使司库大使沈落松沈大人,你完成剿匪任务之后告假回来了?”
沈落松擦了擦眼泪,俯首而拜,道:“下官云南大理布政使司库大使沈落松,参见总督大人,下官在云南大理,历时三月有余,在同僚百姓的帮助下,成功劝降大理当地圣应山山上的七百余名地方土匪,已于上月上报朝廷,朝廷下发嘉奖,允我告假一月回乡探亲。前半月我已向大人发来了书信,不知道大人可否收到?”
李瀚章点零头,道:“我前两日刚刚收到,你做的很好,不枉我对你期许,剿匪成功也算去了朝廷的一大心病,朝廷对你的嘉奖已经到了,你不日便会升为五品知州,官升三级。”
站在一旁的一帮四品五品的官员刚才听沈落松是八品布政使司库大使,都没正眼看他。这时一听他一下窜到五品了,纷纷争先空后上去将他搀起,口中道:“年兄请起,年兄请起。”
佐佐木山田此时上到李瀚章身边,打断他们道:“李大人,你们要嘉奖自己的官员日后再嘉奖不迟,这比武的结果你们”
叶芝贞此时见沈落松居然突然出现,缓过神来以后心中道:“他回来了,那我女儿”便就对佐佐木山田和李瀚章的话一句没听进去,这时只觉得身后有人拍着他的肩膀,叫了他一声“爹”,他忙转身一看,一位身着淡黄之衣的美丽妇人站在了他的面前,正是自己日夜想念的宝贝千金叶秋梦,他喜道:“乖女儿你回来了!”父女二人相拥在了一起,叶芝贞见叶秋梦满脸含泪,道:“女儿,你可想死爹了。”叶秋梦眼睛哭的有些泛红,道:“爹,女儿也每日都在想念着你,今日终于见到六。可是女儿的兄伯却落得如此凄惨的结局,心中的情绪真不知如何出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