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正是好春光,柴进、鲁智深、武松、燕青、耶律聿鲁、秦桧一行六人,踏上了前往幽州的旅途。之所以带上耶律聿鲁、秦桧,是防止这二人在柴进离开后生出乱子,因此还是带在身边比较安心。
原本柴进还想带着王进教头一同前往的,一方面可以舒缓其心中郁气,另一方面也可亲眼见识下辽骑虚实,借此更好的评估陌刀兵是否可行。怎料因为堂弟柴安拜师一事彻底打乱了此计划。
原来柴安自从跟在柴进身边,通过观摩柴进待人接物变得心眼儿活络了许多。加之府中上下,都对王进尊崇有加,柴安开始对武艺有了渴望与向往。
为了证明自己的决心和诚意,柴安故意瞒着柴进,单独找到王进表露想要拜其为师的想法。
王进见柴安年幼,以为这只是孩童的一时兴起,难以持久。为了考验他的决心,王进并未立即答应,而是淡淡一笑,交给柴安一个看似简单实则艰难的任务——每日练习马步,需坚持三个月不间断,再来找他。
柴安听后,没有丝毫讨价还价,从那天起,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风雨交加,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扎马步,且在王进眼皮子底下做。三个月转瞬即逝,最终,王进决定破例收他为关门弟子,将自己的一身武艺倾囊相授。
柴进还是最后一个得知此事的,也乐见其成,毕竟一个人的强大只是暂时的,家族的繁荣昌盛才是长久的。
暂不提柴安在王进的指导下,打下坚实的基础,且说柴进一行从沧州出发,不同于最初北上的选择,这次走的宽阔平坦的官道。然而沿途所见,是比先前更多的废弃屋舍和难民。
柴进等人皆乘高头大马,且有鲁智深、武松如同门神一般护佑在旁,这才减少了被骚扰的几率。虽然也有饿急眼的来寻事,都被二人轻松打发。
平安抵达涿州地界,柴进发现这里的氛围尤为紧张。路上行人寥寥,即便偶尔遇见几个,也都是行色匆匆,且眼中满是恐惧不安。他们或携家带口,或孤身一人,都尽可能避开官道,选择隐蔽的小路前行,生怕遭遇不测。
起初柴进以为是李助他们已拿下了涿州,因为兵凶战危导致的百姓避之不及。正当柴进欣喜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紧接着,一个满身血污,衣衫褴褛的大汉率先出现。
令人惊奇的是那大汉腰间用草绳绑缚着三个辽兵的首级,鲜血顺着绳索滴落,在地上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痕迹。尽管如此,他的步伐却异常矫健,仿佛脚下生风,每一步都踏出了惊人的速度。
许是怕连累柴进,那汉子高呼:“快跑,有辽狗!”
话音刚落,一支由十几名精锐辽兵组成的追兵队伍,一边挥舞着手中的马刀,一边咆哮着杀了过来。
柴进喜这汉子风采,对身旁鲁智深、武松说道:“劳二位兄弟救他一命!”
鲁智深提起水磨禅杖,笑道:“来的好,洒家正手痒!”
武松人狠话不多,亦抄起戒刀扑向辽军。
一个声势如山岳,一个刀光如织,战场上的局势瞬间逆转。
仅一个照面之下,鲁智深一记势大力沉的横扫千军,将两名辽兵连人带马同时击飞,鲜血四溅。
武松亦不示弱,他的双刀先斩马蹄,在辽兵落地瞬间,刀风凌厉,两个人头应声而起,带着一蓬血雾,缓缓悬于半空,随后无力地坠落。
那个逃命的汉子哪见过这等猛人,震撼的无以言表。待其缓过神后,战场上的局势已彻底明朗。原本还嚣张跋扈的辽兵,此刻已全部倒下,只有几匹马呆立原地,惊恐地喘着粗气,四周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董庞儿,多谢两位英雄救命之恩!”
鲁智深闻言,抹了抹脸上血水后,哈哈一笑,拍了拍董庞儿的肩膀:“好久没这么痛快了,洒家谢你还来不及呢!”
而后鲁智深、武松正要带着董庞儿走向柴进时,董庞儿突然止步,回望了眼哀鸣不止的马儿仿佛想到了什么,只见他缓缓从怀中掏出一个古朴的埙,轻轻吹响。
不待鲁智深等人发问,马上便有零星几个声音在远处回应,很快,那些声音汇聚成一股洪流,从四面八方涌来。不一会儿,密密麻麻的人头在夜幕下显现,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手持竹杆或木棍将柴进、鲁智深等人团团围住。
董庞儿指了指地上哀鸣不已的马匹,笑着高呼:“今晚,我们可以饱食一顿!”
就在这时,从乞丐群中走出一位老者,他须发皆白,但眼神依然锐利,背脊虽弯,却透出一股不屈的傲骨。老者望了望董庞儿腰间悬挂的辽兵人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他将背后的一根翠竹杖缓缓取出,双手恭敬地递给董庞儿。
“拜见帮主!”老者的声音虽苍老,却中气十足。
话音刚落,所有的乞丐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触动,他们纷纷效仿,用手中的竹竿剁击地面,发出“咚咚”的声响,一时间,整个场地都被这整齐划一的声音所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