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完颜阿骨打攻克宁江州后,慧眼识珠让闻焕章治理首座城池,其上任后,首先着手恢复宁江州的秩序,严惩那些趁乱作恶的宵小之徒,同时,又积极推行宽政,减轻百姓的赋税与劳役,使得宁江州在短时间内便恢复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
更为重要的是,闻焕章在治理城池的同时,还积极宣传女真起兵的目的与意义:为了各族百姓能够摆脱契丹的剥削与压迫。
在闻焕章的努力下,女真不仅凝聚了军心、民心,也让八旗迎来了首次扩充,总人数达到了八千人;各部落民众开始自觉地团结起来,踊跃支持女真的抗辽斗争。或主动参加八旗兵丁选拔,或自发为女真战士提供粮食、衣物等物资。
过了二十余日,完颜阿骨打完全消化首战所得,且让抗辽之正义宣发的广为人知后,辽朝这才对女真部的举动做出反应,命辽都统萧嗣先、副都统萧兀纳统率近万兵力北上,意图一举扫平女真,扑灭这股新兴的反抗之火。
由此可见,大辽依然未将完颜阿骨打及女真诸部放在眼里,当然这般轻视的心理也给了女真更多积蓄实力深根固柢的机会。
两军首战即决战,对峙之地不约而同选在了出河店,一片广袤无垠的平原,既无险可守,也无山可依,一切胜负皆系于战士之勇、指挥之智。
大辽兵力略优于女真,女真自觉军心士气优于辽军。因此战斗的号角一旦吹响,双方即刻陷入了激烈的交锋之中。箭矢如雨,刀光剑影,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两军你来我往,难分伯仲,仿佛连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就在这胜负难料的紧要关头,狂风忽起,乌云密布,紧接着大雨倾盆而下,天地间一片混沌。
对于辽军而言,这突如其来的风雨无疑是致命的打击。他们背风背雨,视线受阻,行动迟缓,士气更是大受打击。反观女真军,却是顺势而为,借风雨之威,士气更加高涨,战斗力倍增。完颜阿骨打高擎战旗,高呼“天意灭辽”,率军趁势追击,仿佛天助神勇,所向披靡。
正黄旗的完颜悍将们在雨幕泥泞中,对辽军指挥系统进行了毁灭性的打击。辽军副都统萧挞不也及其麾下的崔公义、耶律佛留、萧葛十等多位将领不幸陨落。
其他八旗士兵如同被复仇之火点燃的勇士,他们骑着战马,踏着泥泞,不顾一切地追击着溃败的辽军。雨幕中,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但那份嗜血的狂热却如同黑夜中的火焰,无法被雨水浇灭。
他们的手中紧握着锋利的刀剑,在追击的过程中,腰间、马脖上,很快就挂满了辽军士兵的人头,这些血淋淋的战利品在风雨中摇曳,仿佛在向世人展示他们武功和荣耀。
最终,出河店大捷,女真八旗大败辽军,只有歼敌,没有俘虏,只缴获了无数的车马、兵器及珍贵玩物,其战果之丰,令人咋舌。
至此,女真八旗切断了辽上京临潢府,直达辽朝北边控制女真的黄龙府的通道,辽朝北部边陲形式渐渐失去掌控。这场战役,被后世史学家誉为“太祖兵胜辽肇基王绩于此”,亦被浓墨重彩地记载为辽朝由盛转衰的转折点,预示着一个新时代的开启。
与此同时,曾头市杜壆等人刚刚得到柴进命其北伐的通知,起初杜壆还不敢相信,直到反复确定命令无误后,终是难掩心中豪情与壮志,仰天长啸起来。
酆泰、卫鹤、林冲、曾索、曾魁、马勥、马劲、山士奇、竺敬、吴可成、董澄、沈骥、李懹、曹正、李忠、袁朗、薛永纷纷闻讯赶来,聚在杜壆身边,皆用饱含期望的眼神望向他。
一向不苟言笑的杜壆自然也知道众将心中所想,点头说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轮到我等亮剑了!”
随后众将拥簇着杜壆来到议事厅,徒一落座,开始请命先锋之职,尤以马勥、山士奇两部争的厉害。曾头市久无战事,如今终于可以名正言顺一试兵锋,诸将自然奋勇争先,无有落后。
杜壆深知此战重要性,哪怕胸中推演过无数次,依然不敢将首战托付给他人,望了眼林冲,又盯着曾索、曾魁看了半天,言简意赅的令道:“某亲自为先锋,李懹、袁朗居后,其余皆为中军以林教头为首,人衔枚马裹蹄,行军途中若有意发声,无论何人,军法处置,连坐一级!”
令行禁止此刻在曾头市体现的淋漓尽致,不愧是柴进始终坚信无动摇的拔山盖世杜老大。其下令后,整个曾头市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驱动,数万人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他们的征途。
营帐之外,无数车马排成长龙,宛如钢铁洪流,等待着装载即将远行的粮草、兵甲与攻城器械。军士们各司其职,井然有序,除了车轮与地面的摩擦声以及马蹄的轻响,整个曾头市竟无一丝一毫多余的杂音。
是夜,月华如练,星辰点点,广袤的原野上,杜壆手持丈八蛇矛,披挂齐全,一马当先驶离曾头市,随后倾巢而出,万籁俱寂,只有偶尔传来的微弱马蹄声和士兵们沉重而坚定的呼吸声;数万人在黑暗中穿梭,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