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卞祥的步军第一营将士全部安全着陆时,王守之只是略为惊讶这伙海贼装备精良、训练有素。可随着滕戡、滕戣以及花荣、庞万春的马军陆续下船后,王守之便再也坐不住了,面色沉重咬牙切齿的骂道:“搞情报的家伙都是吃干饭的吗,先前不是说海贼只有小股马军,这是小股马军?”
而马军整队完毕后,马军第二营、第三营各自分成两队,滕戡、庞万春分别领着一队朝西北向,花荣、滕戣各领一队朝东北向,明显打算围三阙一。
礼成港王守之见状,犹豫再三还是派出传信兵向王城求援,并上了请罪折;虽然错估了敌军的实力,扰乱了全盘计划,但也绝不能放任敌军威胁到开京城,否则他王守之便成了千古罪人。
而且如今全歼敌人是不可能了,无论是方才攻坚步兵的悍勇以及明显装备精良的马军都证明这不是简单的海贼,王守之甚至猜测他们很有可能是大宋的正规军。随后王守之又在庆幸方才及时撤回了城外的士卒,若继续野战给对方马军介入的机会,此刻礼成港可能已落入敌人手中,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就在王守之权衡利弊,盘点手中力量可以坚守城池多久的时候,被其派出的传令兵在京畿道附近已惨遭毒手,只留有一个活口。
刘唐手持血淋淋的头颅押着最后一名高丽传信兵向晁盖说道:“哥哥,刚才我看马军的游骑也出动了,也差不多快轮到咱们动手了吧?”
晁盖正色说道:“军师说了,破城与否和我们三营没关系,只要高丽王城方向不放跑一个敌人即可。”
刘唐疑惑不解的问道:“那我们带着这些高丽服饰干啥用?”
晁盖不满的瞥了眼刘唐,抄起腰间的刀鞘敲晕了被绑缚的高丽兵后,这才解释道:“一营攻城不顺才轮到咱们出手,这次可是难得露脸的机会,让弟兄们眼睛擦亮些,谁敢坏了大事,休怪咱不讲情面。”
刘唐天不怕地不怕,唯独不敢惹晁盖生气,连忙应道:“哥哥放心,不管是大路还是小道都是咱们的人,一个苍蝇都飞不过去。”
话音刚落,雷横也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向晁盖请战:“哥哥,听动静,卞祥那边已经开始动手了,咱们也去吧,前后夹击定能快速破城。”
刘唐闻言也不急着走了,直戳戳立在旁边静等晁盖下令。晁盖当然知道兄弟们立功心切,可雷横毕竟不是刘唐,于是强压火气耐心解释道:“立功的机会有的是,咱不能辜负军师的厚望,有多不容易才揽下这个的差事你应该也是知道的。”
雷横点了点头,无奈叹息道:“自从上山后,寨主未曾亏待过我们,我雷横虽然是个大老粗,但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还是晓得的。”
晁盖直起身子,轻拍了下雷横肩膀,安慰道:“山上本事高强的兄弟越来越多,往后露脸的机会愈发少了,大伙心里想的我都清楚。”
就在晁盖安抚刘唐、雷横之际,卞祥那边的攻坚战也渐渐进入白热化。
作为进攻方,卞祥凭借人数优势,将步军一营分为三队,轮番进攻绝不给守军任何喘息机会。而王守之也非等闲之辈,亲自在城头监军,凭借充分准备击退了数次强攻。双方展开了激烈的肉搏战,卞祥组织的攻坚队攀附着云梯,不断有士兵跌落,鲜血染红了城墙,也染红了脚下的土地,但随着卞祥、曾涂、曾密身先士卒,不避生死的猛烈攻势,守军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王守之深知士气是防守方战斗力的关键,为了鼓舞士气,命令亲兵及指挥官亲自到士兵中间进行动员和宣讲:援军不日即将到达,若守住礼成港,加官晋爵指日可待。
可惜花荣、庞万春趁着卞祥攻城之际,多次射杀高丽军官,导致高丽军从上到下皆不敢轻易露头,特别是王守之,四周更不敢离开盾甲的护防。
眼看礼成港摇摇欲坠,若无外力介入,恐怕天黑之前便会落入敌人手中,王守之只好将希望寄托于原本准备的杀手锏:断海贼后路的高丽水师。
来不及过多考虑,在卞祥准备新一轮进攻的同时,王守之命人点燃了作为联络郑旌、李珦反攻信号的狼烟。
隐蔽在江华湾群岛中的高丽水师得到信号之后,立即点燃了早已准备好的数百艘特制小型木船,火光瞬间腾起,照亮了整个海面。
火船借风势,如同离弦之箭,划破渐黑的天色,直扑礼成港停泊的大船。火舌舔舐着空气,发出“噼啪”的声响,与海面翻腾的浪花交织成一首战争的交响曲。
居后策应且等候多时的阮小七见此场景,眼中透露着嗜血的兴奋,一边指挥着海鳅船前进,一边冲阮小五说道:“五哥,这新来的军师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阮小五正抄刀立于船头,置若罔闻喃喃自语道:“难不成军师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与朱武同乘一条船的卢俊义见敌军果真有埋伏,也不禁对朱武赞道:“看来军师早就料到眼前场景了?”
朱武见胜势已定,也不隐瞒,直言回道:“只是在敌明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