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来,就已证明在你的内心中,依然认她为母亲!这世上,无论是谁,也都是无法忘却自己的母亲的...”
阿棠赫然回身,在骤停的瞬间,也死死地怒视着殇沫,“若我说,我之所以会来,是想毁了她的酒楼,毁了她的一切,你会信吗?”
“我就是要让她付出代价,她当初抛弃了我和我父亲,她现下又凭什么能够这般地活着?”阿棠的言语越发凌厉,甚至已吼了起来,“凭什么?”
“就因为她攀附上了武阳侯薛禄吗?就因为她是当朝的侯爵夫人吗?”阿棠继续吼道:“可现在呢?现在呢!就算她费尽心机得到了想要的一切,又能怎样呢?她得罪了纪纲,得罪了这个世上最有权势的男人,谁还敢进入她的酒楼内呢?谁敢与纪纲为敌呢!”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有银两的人,也不会去她所开的酒楼中的原因了吧?”阿棠已全然愤怒,他一字一字接着说道:“因为,但凡是有点钱的人,也都会知道她得罪过纪纲的事情!如果,这点事情,那些有钱人都不知晓的话,他们也就不会成为富贵之人!”
他突然蹲了下来,抱着头蹲了下来,沉吟中已痛彻心扉,“但...我还是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些,不然,我又怎么去毁掉她苦心经营的酒楼呢...她已在经受着这世上最煎熬的痛苦...我又如何再将她踩在脚下呢....”
他已痛哭,沉沉地痛哭,“她是江怜月,江怜月是一个多么骄傲,多么高贵的女人,怎么会变成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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殇沫久久地站在阿棠的身前,久久没有言语,直到阿棠不再痛诉,直到阿棠流完最后一滴眼泪...
“即便如此...你的母亲还在坚韧地活着...”殇沫缓缓地蹲了下来,慢慢地抱住了他,“即便如此...你的母亲也没有认输,更没有向纪纲妥协...”
“人啊,不走到最后一步,你也是绝看不清,她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的...”殇沫接着说,“或许,她一直都是那个叫做季纯的女人,她也一直都是你熟知的那个阿娘...”
“只是,你被她骗了,被她极力掩饰的外表给骗了...女人都是喜欢骗人的,更何况你的阿娘还是一个极其漂亮的女人...若想看清一个女人,只能用心,绝不能用眼...”殇沫顿了顿,慢慢抬眸,望向天际,“你有没有想过,她与武阳侯薛禄并没有生下一儿半女,薛禄死后,所留下的金银也足以够她苟活一世了...她为何还要这般忍着钝痛,去经营着她并不熟知的酒楼呢...”
当,殇沫说到这里时,阿棠已抬起了脸颊,他沉沉地望着殇沫,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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