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江月镇中有‘江月门’的人,那里不但有‘江月门’的人,且还是‘江月门’的重要据点,亦是他昔年曾经去过的地方。
往往在奇怪的理由下,也都隐藏着心底最深处的渴望。
简单地说,他觉得江月镇很安全,安全到他只需要使足力气高喝一声,镇上的‘江月门’门人便会立即从四面八方赶来。
他也算是‘江月门’的一个敌人,故遗名的弟子也自然和‘江月门’不对付。
但,他还是愿意去往那里,他也有着足以说服自己去往那里的理由。
其一,‘江月门’素来以侠义立身,纵使他暴露了身份,‘江月门’的门人也会用侠义之道来处置他。
其二,就算他的师父故遗名派人来寻他,他也只需要高喝一声“故遗名来了”等等类似的言语,便就会有无数个‘江月门’门人缠困住故遗名所派的来人,在这种情况下,他也有足够的机会逃生。
说到底,他就是从内心里排斥着自己的师父故遗名,更不想再和故遗名手下的势力有任何关联...
...
小镇入了冬,彷佛秋和冬少了一条界限,只感一夜北风后,便有了想要落雪的迹象。
镇上少了喧杂与热闹,酒楼中却多了炭火与酒香。
通常,在这样的小镇中都会有几道特色小菜,几番别样风味的。
小镇的琴声与歌声,甚至年轻貌美的姑娘,也总是显得格外的特别。
应萧索抱着刚购置的新衣,走进了一家客栈中,他进入得很急,急到根本没有去看这客栈的名字。
在他捧抱的新衣下,也藏着一把不显眼的刀。
这把刀,是他在镇上一家炉火生的最旺的铁匠铺中买来的,虽远远不如‘灭影刀’,但也算锋利。
据铁匠铺老板介绍,他买的这把刀已是世间少有的宝刀,之所以会提到‘世间少有’这四个字,也全因他在购买这把刀时,掏出了一张银票。
铁匠铺老板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打量了一番他破旧且边角处还沾着血渍的衣衫后,才决定收下的。
可,接过银票的老板,并没有将他想要的那把刀立即给他,反倒是让他原地等上片刻。
他呆呆地看着老板拿着银票离开,又呆呆地看着老板拿着银票折返了回来,使他没想到的是,这位铁匠铺老板之所以折返回来,只是为了对他说一句话...
“你到了这江月镇啊,就没事了,只要你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就没有人再来找你的麻烦了...不过,我觉得你还是先去购置上一套新衣吧...”
话落,老板便从怀中掏出了几两碎银子,递在了他的手上,再一次拿着银票离了去。
他倒也不担心这位铁匠铺老板会一去不复返,有些木讷的他,好似也早已忘记了担心受怕的感觉了...
他索性听话的去了附近的一家成衣店铺,真的用碎银两买了一套新衣。
可,他并没有立即换上,而是抱在了怀中,又乖乖地返回了铁匠铺。
以至于回来后的铁匠铺老板,看到他抱着新衣等待的模样,不禁摇起了头,连连安慰他道:“像你这样的人啊,我也是遇到过几个的,凡事啊都需要一个过程,你在这镇上住上一段日子后,也就自然会好的...这里啊,是‘江月门’的地界,任何江湖上的事啊,只要到了这里,都是要问过‘江月门’的人才可以的...”
他惊然地抬眼,痴痴地看着那铁匠铺老板,虽然他不懂老板话中到底是何意,但他也能感受到老板言语间的善意来。
铁匠铺老板看他久不作声,便直接将他挑选的宝刀递在了他的手中,并又从怀中掏出了三个元宝塞进了他抱着的新衣中,“你的那张二百两的银票啊,我已换成了四个五十两的元宝,这三个元宝你拿着,加上方才给你的那些碎银,刚好是要找给你的银两数目,你收好,你收好了...”
他还是不作声,依旧看着铁匠铺老板。
“哦...给你的元宝,你放心,绝对是足足五十两的元宝,我是在‘天府钱庄’置换的银票,不会有什么问题的,”铁匠铺老板看他仍是面无表情,也不回应,便又强调道:“‘天翱镖局’的‘天府钱庄’,你应该知道吧?信得过,信得过的...”
话落,老板也抬手指出了‘天府钱庄’所在的位置,又接着说:“好了,我这铺子的右侧啊,就是这镇上的主街了,那里的客栈都是很不错的,你去那里找间客栈住下吧...”
随后,老板也挥出了手,脸上亦覆满了叹息...
...
应萧索与那铁匠铺老板一别后,这才有了他疾步走进客栈中的场景...
他虽没去看这家客栈的名字,却也知道这是一家门脸很大,牌匾很宽的客栈。
但,他并不知道,这家客栈也正是他曾经断下一臂的地方...
——江月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