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描述的伤痕,其实也并不算稀有,甚至这种伤痕在早年间,也是经常出现的...”
“顾大哥,你的意思是?”
顾暖雨淡淡一笑,“很简单,一定是‘灭影刀’所致。”
“灭...影刀?”
众人,皆瞠目结舌道。
“是的,‘灭影刀’,”他顿了顿,负手朝君子阁前的崖边走去,“可,就算是‘灭影刀’伤了岚桑,你们也不应该这般惊讶...”
“因为,你们要去惊讶另一件事...谁是这‘天翱门’中的奸细...”
他回眸看向众人,接着肯定道:“是的,你们没有听错,这‘天翱门’中是有奸细的。”
众人皆瞪直了双眼,怔了住。
唯有柳韵锦柔声道:“莫非,今日在御剑台上,顾大哥发现了什么?”
“也没什么,只是你那大师兄的一句话,点醒了我...”
随后,他遥指皎月,缓缓道:“月之所以会发光,并不是因为月的本身,而是因为骄阳的光辉。所以,广寒宫阙永远是最冰冷的广寒宫阙。”
“那么,从小在这‘天翱门’中长大的邢云飞,也是绝不可能和外人,突然建立起某种亲密关系的...”
“这中间缺少一个指引人,这指引人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环节,亦是这‘天翱门’中的奸细...”
“而,伤蛇王岚桑的人,并不是一个,甚至是多个,且岚桑绝不会只伤到一只眼,其他部位应该也是有伤痕的...”
他的眸光定在殇沫的身上,接着道:“所以,你方才说的并不全面,事实上,你也见到了岚桑身上其他的伤痕了,不是吗?”
殇沫面色恐惧,颤声道:“是的...它蛇信子上的确有多处淤紫...”
——能在只言片语间,便就能体会到如此得细节,殇沫眼前的顾暖雨,就像是也去过那‘天岚观微阁’前,真真切切地见过岚桑一般,根本逃不过他细腻的内心。
他渐渐平缓语气,“这便对了,因为早年间我不但用剑杀过人,也用刀杀过人,更用叶子与石子杀过人...但,无论用什么样的武器杀人,都是掩盖不住我真正的招式的...”
殇沫,忙道:“你的意思是说,岚桑身上的伤,本来就是剑招,只是对方用了另外一种武器施展了出来?”
“不错,不过你还可以更加大胆的再往深处想一想...”
“莫非...对方手持‘灭影刀’,施展出的却是无极圣剑的剑法?”
顾暖雨笑了,倍感欣慰地笑了,“试想一下,一个将要化身为蛟的蛇王,其鳞片的厚度已绝非一般武器可以应对的;再想一想,你所看到的伤痕,明明是剑招,却又像是大刀所致,这世上除了在手持‘灭影刀’使出无极圣剑剑法的情况下,能留下这种伤痕,是不会再有其他可能了...”
殇沫赫然觉醒,惊叫道:“所以,你才会说‘天翱门’中有奸细?”
“是的,不但有奸细,且是深藏在‘天翱门’中已久的奸细,亦是平日里邢云飞比较信任的人。”
“若按顾大哥所言,那么这奸细,最有嫌弃的,便只有四个人了...但,顾大哥又如何可以这般断定呢?”
顾暖雨,说,“原因很简单,我虽并不了解那邢云飞,但今日在御剑台上,也是不难看出,他是一个极其自负的人...”
“可,单单是自负,也并不算什么,最关键的是,他还有些犹豫,乃至于在去不去救柳姑娘的问题上,他都无法拿定主意,立即做出选择...”
“想来,柳姑娘是他心爱之人,自是没错,这一点也是能够从他的神情中看出来的,但是,他却更在乎他自己,亦看重一时的成败...”
“那么,一个更爱自己,又看重一时成败的人,难免不会步步为营,小心翼翼,他的犹豫,或许也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因为,他怕输,怕败,怕现有的一切毁于一旦...”
“这样的人,自会愿意听取一些他人的看法与建议的,更会权衡利弊很多,但,自负的他,又不是每个人的主意都会听的,能够让他听进去的,也永远是他自己认为可以去信任的人...”
顾暖雨,凝视着殇沫,接着一句一句道:“你方才说的那四人,若我没有猜错的话,一定是这‘天翱门’的二弟子关尘、小师妹苏碧薇、弟子行天阳,还有一个便是谢清澜了...”
殇沫,弱弱回道:“是的...”
“但,比起‘天翱门’中有奸细,还有一件事是你不得不去重视的,”顾暖雨突然加重了语气,“那便是左手持‘灭影刀’的人,和右手施展无极圣剑剑法的人,不但与邢云飞达成了某种共识,且已进入过这‘天翱门’中,更围攻过蛇王岚桑...”
他继续道:“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因为岚桑既然守在‘天岚观微阁’前,那么,它保护的只能是阁中的郭门主,也就是说,你的大师兄邢云飞已伙同过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