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挺不错的嘛...嗯?涵影姐姐...”
“哈哈哈”初涵影连连盈笑,潇洒的与冷溶月碰杯对饮,“你试过和你师父谈情说爱吗?”
“自是没有,”冷溶月一脸坏笑,“不过,你也没把人家当师父,哪有徒弟整日里把师父凉在一旁的?更没有哪个做师父的,会在平日里只能跟在徒弟身后的…”
“溶月妹妹,你可算说对了,”初涵影突然兴致高昂了起来,好似听到了有人说出了她心坎里的话,“我本以为经历了‘秋思阁’那件事后,就真的放下了他是我师父的身份,可是至从他苏醒后,实在跟换了一个人似得,太粘人了,整日不是要抱抱,就是要...”
“要怎样?”冷溶月不怀好意地问道:“他都对你怎样了?”
“哎,不说了,”初涵影羞涩地瞥了冷溶月一眼,“反正,我现在的脑海中还是抹不掉他曾经为人师表的各种严厉,只要他稍稍靠近我一些,就会想起他曾经教导我的画面...那嘴脸...那如冰刃般的冷酷眼神...天啊……溶月妹妹你说,他一个做师父的,不好好做师父,非要对我有非分之想,你说这气人不气人?”
“气人,”冷溶月将一只手掌缓击在木栏之上,说,“不但气人,还十分的欺负人。”
话落,便是一阵嬉笑。
“你可别笑,你说得很对,他啊,就是在欺负人。”
冷溶月缓缓移动身子,与初涵影臂碰臂,“难道,涵影姐姐对他就没有过非分之想?在‘秋思阁’中,涵影姐姐信誓旦旦的都说了什么...哦...我好像全都记不起来了...”
“你!”初涵影伸手就是一巴掌,硬生生地拍在了冷溶月的后背上,“你还说!”
冷溶月慵懒地依偎在初涵影的肩头,用熟醉的眸光紧紧盯着初涵影的脸颊,“涵影姐姐好痛啊...溶月不说了,不说了,溶月听你说,听你说...”
“你看啊,先说这‘逍遥宿海阁’吧,它本就是楼客的爹娘所创,但他却不做阁主,偏偏要让我来做阁主,”初涵影脸色一沉,已醉了的她,好似生起了偌大的气来,连连戟指在身前比划着,“还有,我的一身武功,都是他所授,年纪尚小时他对我还是挺苛刻的,做起师父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可…”
“可,谁知,年纪越大,他就越没个做师父的样子了,”初涵影连叹着,又道,“他倒也不是对我不敬,有什么轻薄之举,就是会有很多超出师徒关系的关怀,动不动啊还喜欢盯着我一直看,也不管我脸红不脸红,我说他不该这般,他便更加变本加厉着看…”
“你说,冷熔妹妹,他这算不算欺负人?”初涵影神情严肃地侧脸看向冷溶月,接着道,“他为师,我为徒,我也打不得他,骂不得他,整日被他这般像个无赖一般对待,你说若换做是你,你该如何做?”
冷溶月闻言,已笑得将整个上身都仰到了阁楼外,连连挥手抹着眼泪,“笑死我了,秦大哥原来是这般得无赖之人啊…”
“不过啊,他也实在冤枉…”冷溶月持续张笑,“空有无赖之名,但无无赖之实啊…看来,在‘秋思阁’中,秦大哥所受得罪,也是要白受喽...哈哈哈…”
“溶月妹妹,你到底哪边的啊?”初涵影没好气的又拍了一下冷溶月的臂膀,“你还想让他对我有什么实质的举动吗?就平日里,我崴一下脚,他都能瞬间将我抱得缓不过气来…”
这次,冷溶月没有笑,她逐渐垂目,凝视着手中早已空了的酒杯,一字一字道:“习惯了他做师父时的样子,你如今自是不习惯对你百般温柔的他了...可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幸福?我看是天理不容,”初涵影,说,“这本就有违常理,哪有做师父的娶自己徒弟的?会被江湖中人取笑的!”
“你怕被人取笑吗?”冷溶月突然沉声道:“或许,你并不怕被人取笑,怕得不过是一份不能自处,罢了。”
初涵影沉默了,也低垂了眼帘,沉沉的无了任何言语…
…
这世间,的确有很多规矩,大大小小的规矩;这世上,也自是有很多情感,莫名其妙的情感。
到底是规矩重要?
还是情感重要呢?
也许,没人能说出个定论。
但,有一点是不容置疑的,无论是规矩,亦是情感,都是从人的身上产生的。
规矩是要人与人之间更好的相处,更有礼数的相处;而情感却又是让人充满生机,满是温暖地活着。
没有任何事物是一尘不变的,只要人心在变,一切都会变。
然,有些东西,是否改变又完全在于自身,永远取决于自身。
“你说,若我真的和他在一起,他能对我好一生吗?”初涵影突然再次开口,她的声音已有些低沉,却透着万分的冷静,“他之前是师父,现在要娶我做我丈夫,那么以后呢?以后他还会再改变身份吗?”
冷溶月继续沉默,继续饮着杯中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