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两万五千名大明精锐,分列出了多种阵形,但无论多少种阵形,大抵都是一样的。”
“哦?”
“前三排均是手持手铳筒、火枪的士兵,中四排则是手握黑漆铁羽箭、火攻箭、神机箭、火叉的士兵,后面的则全是手持长枪,背负弓弩的士兵。”
“他这是何意?”静躺着的冷溶月,依旧紧闭着双眼,依旧面无表情地说,“这般排兵列阵的,也应该早就结束这场战争了啊...”
“李实好像并没有那么着急,他似乎更在乎大明士兵的性命安危,”海煞,说,“他让大军排开了阵形后,先是让前三排的士兵进行了一轮射击,便停了下;然后就只是让中四排的士兵陆续射出箭羽,而后面持长枪负弓弩的士兵,始终是没有任何动静的,只是步步跟随着前行。”
“进攻没那么猛烈,的确不会招到锡兰国军队的致命反扑,但也害苦了康提王宫之内的郑和大人了,”冷溶月缓缓坐起,缓缓道,“康提王宫外的攻势如何?”
“康提王宫的宫墙早已破,王景弘持刀挟持着亚烈苦奈儿,虽说锡兰国军队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时不时的也是会有一些利器陆续抛在空中的,被抛出的利器,免不了会刺入坚守在康提王宫之内的那不足八百人的大明士兵身上...”
“有殇沫、柳韵锦与暮云烟在,想必就算有利器从天而降,也是不会造成多少损伤的,”冷溶月的脸上略带着疑惑又道:“可他们三人为何不攻杀出来呢?若他们三人想要杀出来,试问又有谁能阻挡得了呢?”
“他们不攻杀,自然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海煞缓叹了一声,说,“因为堵在康提王宫最前方的是一群当地的女人与孩童,而锡兰国军队则在这群女人与孩童的身后。”
“什么?”冷溶月,惊然道,“这锡兰国军队的男人们,竟然让女人和孩童顶在最前方?”
“是的,这也便是殇沫、柳韵锦与暮云烟,迟迟不肯出手的原因。”
“卑鄙!”冷溶月赫然将拳头捶在了身旁的甲板上,侧脸皱起柳眉,“那些女人和孩童还真是执迷不悟,依旧祈求着释迦佛的怜悯之心,阿姐既然已是她们心中的释迦佛侍女,当然是绝不会出手伤害她们这些无辜的百姓的。”
——面对这种情况,无论柳韵锦是不是释迦佛侍女,都是不会出手的。
——殇沫与暮云烟亦不会出手去攻杀无辜的女人与孩童的。
但,冷溶月却也言出了锡兰国军队的男人们,为什么会让女人和孩童顶在最前方的理由。
不过是在赌——赌柳韵锦的怜悯之心罢了。
——在那锡兰国军队的男人们眼中,殇沫与暮云烟也许根本就不是威胁,尽管暮云烟一直在拼杀,而殇沫终是没有出手过几次的,最有威胁的也唯有一剑斩绝迹的柳韵锦了。
海煞已沉默,任何利用善良与良知的做法与行为,都会让一个正常人沉默的。
更何况,这些做法与行为还是堂堂的锡兰国军队做出来的...
他虽是鲛人,却也有着一个正常人的思维。
过了良久,冷溶月又迟疑道:“若按照李实的这种打法,是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的,恐怕几天下来都不会有结果的。”
“也许,他在等,”海煞,淡淡地说,“等郑和大人他们能够突围出来的那一刻。”
“等个屁!”冷溶月愤怒站起,甩袖道:“李实根本就不清楚,郑和大人率领的2000名大明精锐,早已不足800人了,这么少的人数,如何突围!”
随后,她又喃喃道:“不让他有过多的士兵损伤,他也不必用这种方法来确保无一士兵阵亡吧...”
“是的,其实这场战争的关键,还是在李实那里,”海煞,说,“毕竟,他的身前是没有女人和孩童的,且他是在锡兰国军队的正后方。”
“康提王宫之内,应该是有食物的吧...”冷溶月突然平静了下来,沉思着道,“李实他们也自是带得有随身作战的干粮的...那么,夹在正中间的锡兰国军队与锡兰国百姓在不吃不喝不睡的情况下,也是撑不了几天的。”
海煞诧异地看着冷溶月,他只觉得眼前的冷溶月,思绪实在变得太快,太让人无法捉摸了...
“在这段时间内,我也是可以做些其他事情的,”冷溶月嘟了嘟嘴,闪动着眸光,“云烟叔叔的‘江月门’这次共出动了几艘八宝玲珑船?”
“三艘,这两天门主你在宝船之上,我与手下的鲛人便在宝船底下的海域内,我可以确定八宝玲珑船只有三艘。这三艘船,在巨大的上百号宝船当中,也是很容易能够分辨得出来的。”
“这三艘八宝玲珑船,是不是能值很多的银两?”
海煞猛然一怔,出神地看着冷溶月,迟疑道:“应该...是...能值很多银子吧...”
冷溶月右手抚在下颚处,“嗯”道:“那毁掉岂不是有些太可惜了...”
海煞,惊道:“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