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菰喇楂,我便是王。”
世人常言‘对牛弹琴’,若不解其意,那么在这南浡里国内,便能充分的理解‘对牛弹琴’的真谛。
郑和下令出动一半的兵力去寻找南浡里国的国人,但可笑的是,竟出现了‘灯下黑’的结局。
其,帽山脚下便有当地居民二三十家,只是他们均集居在山的背面,不与人常往来,且每个人都说自己是南浡里国的国王。
这是无论你带多少通事,都绝没有用的事情。
永远得到的回答都是“阿菰喇楂,我便是王。”
就算是时隔一日,再次询问,也不过是换了个更加肯定自己是王的言语罢了。
通事们带着“阿菰喇楂,我亦是王。”的翌日回答,只觉甚是可笑的报给了郑和,郑和除了沉默,也只能是沉默了。
显然,这二三十家的当地人之所以居住在帽山脚下,想必也是为了互通有无时比较方便罢了。
毕竟,能够确定南浡里国在海的唯一标识,也就是这二三十家当地人头顶的这座大平顶的帽山了。
然,值得欣慰的是,大明兵士也在这个国土之,找到了王居屋所。
在士兵的带领下,展现在郑和一行人面前的,这所用大木头搭建而成的小楼,便是国王所居住的地方,这里看去并没有什么威严可言。
任谁看到楼下任由牛羊牲口自由活动,来回穿动翻滚,且还是有意圈养的画面,都绝不会感到有任何威严的。
楼下,亦没有什么装饰,就连一块最简单的遮布都没有...
但,楼却是异常整洁的,四边均以细条木板遮挡,且曲折下多出屋所的部位,造工极其细腻。
无论坐卧还是用膳,其国王均在这所楼。
又是半日的交谈,郑和从国王的口中得知了类似于‘地渊’一说,这国王口中的‘地渊’也不难理解。
说白了,就是地破了个大洞,海水均流入洞中,入而不返。且此现象,已在海出现了一月有余了。
正因为‘地渊’的出现,让南浡里国王感到十分不安,甚至认为会有被其吞噬掉整个国度的危险。
他也已早早的撤离了岸边所有守卫和百姓,且禁止百姓再出海捕鱼。
同样,在拜访完南浡里国王,其国王同意前往大明朝进行出访朝贡后的夜晚,王景弘也因‘地渊’一说,而感到惶恐不安。
这也是王景弘第一次向郑和提出了要分开出海的策略,“现下,我虽不能确定南浡里国王口中的‘地渊’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我已感觉到,那定是一种十分可怕的自然现象。”
“南浡里国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国家,若这里的国王都对那‘地渊’震恐至极的话,那我们势必也是要引起重视的,”郑和叹声道,“但,就是不知道‘地渊’在海的具体位置,我们又当如何防范呢?”
“‘地渊’所在之处,定然会伴随着异常的天象,可我担心的是…”王景弘顿了顿,声音更沉了,“来时,我们身下的海舶在海水中摆动的样子,足以说明这股力量的强大,若到了我们能够目视的距离处,恐怕再想改变方向就已晚了…”
“景弘,你的意思是?”
“分开而行,”王景弘突然站起,背对着郑和,更加严肃了起来,“你我不但不能同在一艘海舶,且到了锡兰国后,更要将整个大明出使的海舶分成两拨,分开出使其他国家。”
郑和迟疑道:“分开不是不行,但出使的国度必然会受到限制,远远没有集中一处,来到安稳。”
“是啊,分开固然是有一定的危险的,暂不说海的情况千变万化,就单说兵力,若遇到大国突然敌对,便就不好应对,”王景弘缓缓转身,缓缓道,“但危险与安全也是相对的,我们分开后,即便是遇到危险,也只折损一半的兵力,并不会影响我们完成陛下赋予我们的使命。”
“你口中的危险,指的是什么?并非人为的危险吗?”
“是的,人为的危险,我大明兵将绝不会怕,就怕….”王景弘的脸逐渐露出了恐惧之色,“若那‘地渊’真的是能够泄入磅礴海水的‘地渊’,那么已泄入的海水定然会有再次喷发出来的出口...”
郑和猛然惊道:“你是说,有进便会有出?”
“是的,万物循环,十二地支也皆有轮序,泄入地中的海水,是不可能永远在地下的,”王景弘说,“不过,这也只是我的一种猜测,也只能等我们再次出洋,真正看到‘地渊’后,我才能确定那到底是什么…”
“暂且不说‘地渊’一事,就只说分开出使他国的做法,其实也是可行的,能够大大缩短我们的行程,”郑和拿来手绘海图,逐渐展开,分别指了指图的位置,“你看,我们从锡兰国分开,你出使加勒异、阿拨巴丹、甘正里;我自率宝船出使小葛兰、阿枝、古里...”
“大人….这….”王景弘急促道,“小葛兰与阿枝国倒没什么,可那古里国可是西洋大国,虽永乐五年,您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