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之差,即可化险为夷。
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的结局,令陈之航嘘嘘不已,他心底很清楚,最佳的机会已经错过,若要杀白无常难如登天。
“削掉老夫这半头发,足够你在黄泉路上跟那群老朋友吹嘘也不枉你来人间走这一遭。”说罢,白无常好像突然没有了耐心,半卷镰刀倏然从他的腰后腾空而起。
陈之航与陆冰盈相视一眼,皆是明白白无常动了真本事,若是他们还在因为鸡皮蒜毛的小事相互隔阂,后果无疑是到下面继续你争我吵。
电光火石之间,陆冰盈的双脚攀附岩壁,执剑削向白无常主攻上三路,而这时,陈之航全力迎合陆冰盈的架势,着手起剑专挑下三路的破绽。
白无常见二人来的起劲,朗声大笑道:“来的好!”抄手左举缠绕剩余的半截铁链格挡陆冰盈的攻势,另一头,他的身法矫健,宛如一条滑溜的泥鳅,陈之航的剑触及小腿脚掌之时,他总能插肩而过。
陈之航深感无力,终究是差了点火候。
白无常凶名在外,又是能与柳中元、郭枝这等一等一的高手过招,他的武功颇有独到之处,面对陈之航、陆冰盈二人的联手,虽不能说是游刃有余,但是并未给他带来太大的威胁。
但见,陆冰盈被白无常一掌震飞,挥手长剑一挺,剑锋弯曲成弧,卸去大半劲道,续而以掌接地旋转半周,双腿崩发气力,踢向白无常的胸口。
手掌一如脚掌,一掌一印,白无常闪退一寸便紧跟一寸,这时白无常霍然弯腰低首,镰刀忽地在他的掌间盘旋,刮向出手的陆冰盈。
陆冰盈大骇,这一刀击中,这一条臂膀荡然无存,清喝一声,长剑撑地,借力向上盘旋三寸。
一旁强攻的陈之航瞅见陆冰盈身处危险,出手的速度更加迅猛,长剑兜了半圈,画出半道圆弧,破空之音呼呼作响。
“啊!”
陈之航的长剑未及,白无常的镰刀先至,鲜血瞬间隔着衣物喷发而出,伤口处,可见森森白骨,陆冰盈的右臂垂垂耷拉,似乎已不是他的手臂一般。
白无常一刀击伤陆冰盈,身形兀自原地蹦起,顺着长长的铁链,他的镰刀居然从的脚底下冒出,如同长了眼睛似的一头撞向长剑。
这一招名为“勾魂索命”,其效果就是出其不意的击杀对手,陈之航做梦也没有想到,白无常能在这么极端的情况下反应,甚至神出鬼没的使出如此苛刻的技艺。
砰!
长剑似枯木,强大的劲道一扫,尽数摧毁,陈之航只觉虎口处如遭雷击,丧失了握力,长剑兀自飞掠倒插在峭壁。
风声掠过,如幽似泣。
陈之航心头一惊,直觉劲风在膛,本能的起手推掌收门户,未见掌影,招架之手骨折之音,不绝于耳,胸膛如遭千斤之锤落下,倒飞出去,沉重的甩在石壁砸在地上,后背血肉模糊,嘴角沙子掺着血块。
手支撑着地,几番挣扎,终于捂着胸口,一口淤血从喉间吐出,将嘴角的尘土带去大半,扯出半边袖子擦拭,深呼一口气,笑道:“哈哈,前辈这一掌是厉害,掌劲差了些,软绵绵的,像是没吃饭,不如吃饭再来?”
“你!无知小儿!我先送你下地狱,替老子尝尝孟婆汤的滋味如何。”白无常冷哼,杀气逼人,目光也比之前更加狠辣。
届时,陆冰盈用余光冷漠瞥几眼,强压心底的慌乱与担心,娇喝道:“学艺不精,还学人逞英雄?落得如此下场,你是活该,怨不得他人。”
陈之航心无旁骛,全把陆冰盈的话当作耳边风,颤颤巍巍的拾起剑,道:“短短十二载,我品尽无数佳肴,孟婆汤的滋味,且看我有没有这个缘分了!”
内力流转,一口气吊在胸腔,语气铿锵决然,身形如狡兔双脚一蹬,嗖地,剑影、残影,恍若雷鸣闪烁之后的光影。
一招,十三道残影,但见陈之航出手的速度更上一层楼,快到近乎极致的剑法,卷起枯枝与烟尘,身法忽左忽右,似鬼魅不可捉摸。
白无常,双眼愈加凝重,紧闭门户,任凭暴雨般的剑法,丝毫不能迈进一分,陡然间,左面寒风侵袭,白无常面色一沉,却见是陆冰盈瞧着机会,趁着他全力抵御之际,攻他门户大开的左侧。
霎那间,白无常步履错开一步,陈之航的剑雨如同暴风雨夜倾泻在破烂的茅屋,几个呼吸,身上的衣服竟在近乎同一时间溢出血痕。
“啊!”
“你们陪葬去吧!”
白无常左臂被洞穿,一大块血肉掉落,森森白骨裸露,血雾喷洒,陈之航剑势如虹,血雾消散,他终于看清剑势所指,是陆冰盈的咽喉。
这是,陈之航劲道尽泻,吊在胸膛的一口气也终于散去,速度骤降,白无常痛的面目狰狞,右臂掐住他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下辈子少管闲事,再好的气运,经不起人的折腾。”说时迟那时快,将陈之航朝着峭壁下甩去。
“不要!”
陆冰盈声嘶力竭地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