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野满目柔情的看着怀里已经熟睡的墨月离,佳人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梦中遇到了什么喜事。
陆云野默默的想着回到玄元剑派之后该如何开口明说,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与唐之轩情同手足,特别是知晓了当年事情的原委之后,只会是愧疚难当。纵然挑明要在玄元剑派立足,区区长老之位唐之轩肯定是会给的,凭他现在的武功位列玄元剑派长老亦是绰绰有余。
令陆云野感到为难的是上云峰提亲一事,正如他所说的,他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而墨月离则是云峰的心头肉,墨千城愿不愿意将墨月离许配给他尚是未知之数。
江湖儿女注重郎才女貌心意相通,但并非每一个人都能做到视门第于无物。他并不想像他父亲陆杰一样与墨月离私奔。他要的,是明媒正娶、八抬大轿领墨月离过门。
次日,初登天山半山腰脚底踩着软绵绵的厚雪,一股股寒气萦绕在二人的身边,纵然已经穿上了厚厚的棉衣仍是冷不防的一阵哆嗦,随之,陆云野问道:“阿离,你怎么样,冷不冷?”
墨月离的脸贴在陆云野的脖子上,用身子的温热寄予陆云野一丝暖意,柔声道:“我不冷。”实则半边脸冻的红彤彤的。
踩着厚厚的积雪行走十分的吃力缓慢,白雪与天共一色,天山雪莲隐匿其中,沿途走走停停瞧见了几朵雪莲,但按照钟良生、鬼医的说法,这些雪莲均没有达到十年以上的生长,采摘之后于墨月离的伤势并无大用,反而是白白浪费了药物。
一连三天都一无所获,能看到的只有这皑皑雪之景,直至第四天,陆云野走在峭壁时无意间瞥了一眼,意外发现就在峭壁两丈的一道石缝中一朵斗笠大小的雪莲迎着寒风生长。晶莹剔透的花瓣恰似天然未经雕琢的白玉石,花蕾沾着露珠远远看去宛如涟漪的湖面。
陆云野大喜道:“阿离,找到了,找到了,你看那里,这么大,估摸着不止有十年了,你在这里等我,我去采。”
墨月离循着陆云野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激动道:“云野,云野,终于找着了,终于见到希望了,终于可以自己走路了!”
陆云野不知自己抽的什么风,脱口而出,道:“阿离,你是不是嫌弃我抱着你,这么着急要离开我的怀抱。”嘴上如此,实则在心底亦是为墨月离感到欣喜。
墨月离脸色微红,这半年以来都是陆云野在照顾她,说陆云野是她的脚亦是不为过,当即,啐道:“我总不能让你抱一辈子,以后..........以后.......”“以后”二字堵在嘴边,脸色已经通红不敢再说下去。
陆云野明了墨月离的心思,食指刮了一下她高挺的鼻梁,亲昵道:“以后,以后,以后有了孩子,我也能抱起你们娘俩,阿离你在这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陆云野卸下提前备好的麻绳取出一个倒钩状的铁钩挂在一处石缝,信手拉了一拉纹丝不动,这才缓缓下去。
墨月离喊道:“云野,你要小心,雪莲采不到就算了,你重要。”
陆云野应道:“孩儿他娘,雪莲和我都会一块回来的。”
陆云野踩在峭壁突出的石块上,试探性的一踏才敢放上脚步,峭壁上雪迹纷纷,这些突出的石子亦是异常的光滑,“沙沙”不少石子因陆云野而坠入峭壁下的积雪。低头一看,底下白茫茫的一片,偶见云海翻腾,陆云野心头一凛,连忙专注在雪莲上。小心翼翼地的挪着步履,唯恐雪莲与人皆失。
墨月离靠在峭壁边上,全神贯注陆云野的行径,浑然不知身后已经悄悄来了人,只听得一人道:“老爷就是她,就是害死了少爷。”
墨月离眼神一凝,蓦然回首,一柄明晃晃的长剑抵在了她的咽喉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这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中年男子眼神恶毒地看着墨月离,怒道:“就是你这小贱人害了我儿粱毋的命,说,那个杂种在哪,我要将他千刀万剐,跪在我儿的灵柩前赎罪。”
来人正是天山派的三长老粱知以及粱府的下手、天山派的七名弟子。原来,自那日之后,粱知便循着王林所指的方向一路穷追不舍,沿路留下记号让几名天山派弟子送来保暖的衣物、粮食,他们常年在天山活动,对于天山要比陆云野他们熟悉的多,且粱知猜想陆云野之所以不离开天山反而跑进了天山,足以说明在天山中有他需要的东西,而天山盛产的就是天山雪莲。
由此,粱知接连带着人挑着天山雪莲可能生长的峭壁一一寻找,天山那么大,茫茫白雪间寻人无异于海底捞针,只是在前几天的偶尔寻找时发现一排排脚印,粱知喜出望外循着脚步向下走时却发现有的脚印已经被松散的积雪覆盖。饶是如此,他更加确定了陆云野就藏匿在这一片区域的某个角落里,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得来全不费功夫!
粱府下手徘徊在峭壁的边缘俯首一看,惊道:“老爷,峭壁上有人,就是杀害少爷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