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冰盈被云天盟众人所畏惧,一来是因其地位,云天盟盟主之女,二是因其杀伐果断,做事从不拖泥带水。
三年之前,云天盟神殿分殿殿主公然无故挑衅云天盟盟规,按盟规当处死。然那分殿主早有预谋,料想云天盟不会轻易放过他,设计一场自焚的假象且自毁容貌,神殿殿主派出四大护法追查三个月有余毫无头绪,只能将那分殿主送上江湖猎手悬赏令五千两白银取其项上人头。
陆冰盈恰巧在神殿听闻此事,四处打听分殿主的下落。风餐雨露的追寻一年,终于在一大户人家护卫统领找到那分殿主,分殿主苦苦哀求陆冰盈放过自己,最后还是被一剑封喉。
现在她要陆云野自断一臂以证清白并非玩笑,陆云野若是不从便是证实神殿护法乃是他所杀,拔剑便杀何须!
陆云野脸色骤变,道:“你来真的?岳和尚真不是我杀的,臭道士那伙人才是杀人凶手,你找错人了。”
陆冰盈道:“你一张嘴说什么都可以推的一干二净,油嘴滑舌的看你就不像什么好东西,我的耐心已经到底,再问你一遍你选哪条路。”
陆云野眼睛一亮,大喊道:“唐掌门,我在这里,救救我。”
陆冰盈侧眼望去,山洞外一片黑乎乎的,哪有什么唐掌门?柳眉倒竖娇喝道“你胆敢戏弄我?”一回头拔剑便刺,不料一剑刺空,陆云野人已经不在原地。
原来陆云野趁着陆冰盈分神之际,双腿在地上一扒拉,手握着自己的长剑滑了出去。
陆云野这时方才看清楚陆冰盈的身形,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芳泽无加,铅华弗御。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瓌姿艳逸,仪静体闲。
“亏你冒昧似天仙心肠却是如此歹毒,但是想杀我单单靠毒还不行,还得问过我我手上的剑,答不答应。”
陆冰盈道:“那我便杀了你,再好好问问你的剑。”
陆云野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舌尖上的刺痛让他顿时清醒不少,一口真气逼在胸口,喊道:“老妖怪,接招!”
陆冰盈不敢小觑,心里道:这小子能杀的了神殿护法,武功不容小觑,即便他现在这副病怏怏的模样都有可能是装的,不知道这小子还有没有什么杀招,小心为上。
陆云野的长剑在原地徘徊,既不出手也不后撤,剑招在他手中换了一套又一套。陆冰盈担心这其中有诈,不敢贸然闯入中了陆云野的诡计。
招式越怪,杀人越快。
陆云野喝道:“老妖婆,接我独门暗器,百步破空叶。”
剑往身上的尘土一扫,尘土飞扬遮天蔽日,倏、倏、倏、倏弹出三道暗器。
陆冰盈一挺长剑,眼光着在那暗器之上,只见那所谓的暗器还没到她的跟前就已经跌落,一看,这哪里是什么暗器?就是随地可见的小石子。
一道剑气斩出,漫天飞舞的灰尘被撕开一道口子,陆云野哪还有人在?
“混账小子,别让我抓到你。”
这时陆云野早已经溜到九霄云外,身后隐隐传来陆冰盈的恼怒大骂,心中一阵痛快,朗笑道:“哈哈,你抓得到小爷再说吧。”笑着笑着咳嗽了起来,一抹满手皆是血。
原来陆云野早有自知之明,自己重伤状态下无论如何都不是陆冰盈的对手,对拼剑招自己最多能撑的过十个回合,十个回合之后自己便是砧板上的鱼肉任陆冰盈宰割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心存侥幸的去赌一把,拼出一条活路来。他堵陆冰盈不敢在不了解自己武功招式且十分怪异的情况下贸然出手,武学上虽有先发制人之理,但并非无往不胜,遇到生平不遇的怪招往往更倾向于以不变应万变,陆冰盈第一次同陆云野交手友间陆云野招式非往日所见,故而迟疑让陆云野出手在抓住时机一击必杀,焉知陆冰盈的心思恰好正中陆云野的算计之中,一场装神弄鬼掩人耳目,趁机而逃!
长空无月,一片黑茫茫,这一遁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林中哪里还找得到人影?陆冰盈也只能作罢。却说陆云野内伤未痊愈,这一动用内力牵一发动全身,又将前不久白天平息的内息紊乱、躁动起来。幸运的是,这牵引的内伤并非全部,陆云野尚且有能力将其压制住,不过陆云野却是不敢再在城郊待上片刻,就真的怕陆冰盈阴魂不散、一路穷追不舍踩了狗屎运碰巧撞见,自己戏耍了她一次已经是十分的侥幸,这时候再遇见那就是丢了小命的问题了。
但此时已到半夜,杭州城的城门早已关闭,城中的客栈早已经打烊,即便自己混的进去也找不到栖身之所,搞不好遇到潜伏在杭州城中等待自己自投罗网的神农堂那就真的找不到哭的借口,越来越害怕,行了几里路之后,陆云野找了一个枝繁叶茂的古树,纵身一跃,在那里休息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