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良生只道陆云野是诚心诚意讨药仅仅是为自己,哪里知晓陆云野心底的小九九?倘若他知道这药是给岳和尚要救的张云逸的,指不定会在药中下几昧毒药。
陆云野下山之后招来的船家仍是那一位,这次船夫对陆云野甚是有礼不敢泛泛而谈恐怕陆云野给他来一个翻江倒海。渡过漓江,陆云野便回到了杭州城的客栈中,临行前把坐骑寄养在客栈的马厩中,原打算要费上好多时日,没想到这才一天就见到了钟良生,只是遗憾苍无言已经赶往了剑魔山,一想到苍无言已是近百年之人仍有这份除魔卫道之心,不禁在心底油然而出敬佩之情。
唐枫直言苍无言口之心快、刚正不阿、心怀侠义,如今看来丝毫不差!
一路畅通无阻,陆云野在客栈中打尖过后便骑着马一路出城向东而行,城东正如岳和尚所言是一片繁茂的树林,行走不到两百米便闻到一股极为浓郁的血腥味,兵刃交戈、呼声此起彼落!陆云野心中一凛,道:难道是武当那老道这么快就找到了张云逸的下落,好家伙,来人还不少,这臭道士哪里找到这么多的帮手。
百米开外,人影绰绰看,只见二十名好手将一男两女围困在其中,那男人年纪已有四十,岁月这把杀猪刀在他脸上却是一把美工刀增添几分沧桑之意,其容貌与二十出头的少年一般无二,五官端正、菱角分明的脸颊更显坚毅不凡,但见他此时此刻脸色煞白,眼神中尽是从容不迫自信异常。站在他身旁的两女,一是他的妻子赵雨韵,已到中年之景仍是与少女无别,恰是一朵冷艳的玫瑰,徐娘半老风韵风韵犹存。二是他们的女儿张慕雪,此女年仅十八,一身淡雅长裙任清风轻抚,人如桃花美艳不可方言。
他们三人正是张云逸夫妇与其唯一女儿,而围困他们的不是武当道士,而是云天盟神农堂堂主赵元海以及副堂主柳正等神农堂的下手。
柳正冷眼直视张云逸,眼前之人葬送他独子一生幸福,躺在床榻之上二十余年,他恨不得生吃了张云逸的血肉方能解他心头只恨,道:“元海兄,张云逸的狗命可否让给我,他害我儿终身残疾,我不能让他如此痛快的去死,必定要他饱受折磨,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赵元海道:“那是当然,我们之间还客气什么,这小子拐走我女儿十八年,还生出这么个孽种,我这张老脸都被他丢尽了。”
赵雨韵道:“爹,你一心一意只想着你的宏图大业,从来都不会顾及我和娘的感受,娘嫁给你之后,你每天都在围着你的江湖霸业,娘病死在床榻你可曾回来看她一眼,我每日不是被你骂就是被骂的路上,你除了教我一身武功之外,你摸着你的良心,你配不配得起丈夫、父亲两字!”
赵元海父女之间恩怨由来已久,赵元海自掌神农堂以来终日只顾的他的宏图霸业,坐稳云天盟三堂之一的宝座,对赵雨韵母女关心甚微,就连其母病危之时赵元海毅然决然跟着云天盟东奔西跑,置之不闻。之后赵元海抚养赵雨韵极为苛刻,稍有不慎便是一顿责罚,在赵元海眼中赵雨韵只是一个无用的弱女子,无法继承他的志向,尤为苛刻,除了一身武功之外,赵雨韵对于赵元海而言仅仅是一个包袱,而这个包袱竟然带给他超出预期的期待,江南三雄与之联姻,进一步巩固他的地位,不曾想这一举便成了无法收拾场面。
赵元海恼羞成怒,喝道:“不孝的东西,我做人做事还轮不到你教训,没有我你还能活在这世上?忘恩负义的东西。”
赵雨韵梨花带雨,娇喝道:“我原以为你迷途知返,要当好一个好父亲,好外公,没想到,你仍是不忘设计我,我相信你才带着雪儿回神农堂看望你,没想到你竟卑鄙无耻在酒中下毒,我何德何能能有你这样的爹。”
赵元海遭赵雨韵这么一数落,脸上遭不住暴跳如雷,喝道:“孽女,我再问你一次,你到底愿不愿意自废武功跟我回神农堂,我可以既往不咎连你的孽种我也可以收留。但是张云逸必须死。”
张暮雪俏脸温怒,道:“我宁愿和爹一起死,也不远苟活于世。”
赵雨韵冷冷道:“既然如此,我们一家三口死也要死在一起!动手罢,今天之后往日的恩恩怨怨一笔勾销,我不是你的女儿,你也不是我爹!”
赵元海怒道:“杀!”
神农堂的好手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其武功皆有二流高手的水准,一拥而上,赵雨韵的武功准一流高手,张慕雪的武功亦是有二流高手的水准,张云逸乃是顶尖剑客奈何身中重伤,这时连正常实力的三层都不能发挥,任凭你武功再高,现在连二流高手都能难以匹敌,更何况这附近还有一流高手柳正、赵元海在虎视眈眈。
赵元海能在云天盟三堂之一稳坐宝座多年,其武功比寻常的一流高手还高几分。
赵雨韵使用软鞭,一鞭既出,长鞭接连十声雷鸣,这一套鞭法名为“千里鞭雷”,一招使出如同闷雷滚动,气势浩荡,赵雨韵已将这套千里鞭雷练至臻境,鞭如闪电,一出则十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