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朱二福深呼吸一口气,开始了应急指挥。
逃是逃不走的,看这个天色,不用几个时辰,飓风就会到来。
所以朱二福干脆做好了迎接飓风的准备。
这样,也许大家能够活下来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
“朱船长,把帆都降下来了,岂不是走的更慢了?”
房遗爱有点不理解,忍不住问了出来。
“郎君,你说的没错,帆降下来了,现在是走的更慢了。但是,伴随着风力越来越大,不降帆的话,飓风就会把帆或者桅杆吹坏;哪怕是我们的帆和桅杆足够结实,飓风也会把我们的船只吹倒,一个风浪,船只就会沉没。”
朱二福是船长,只需要发号施令,不需要亲自操作。
所以,给房遗爱简单解释一下的时间还是有的。
再说了,船队里头,毕竟尉迟环和房遗爱的地位最高,万一他们两不能理解自己的命令,那也是个隐患。
指不定这两个郎君,什么时候就跳出来反对了。
尉迟环:“遗爱,有什么问题,我们留着飓风过后再问吧。”
听了尉迟环的话,朱二福稍微松了一口气。
看来,自己至少不用担心自己的意见得不到贯彻了。
海浪越来越高,不时有浪花溅上甲板。
海风越来越强,将帆布吹的呼呼作响。
紧急的加固了桅杆和护栏,固定了甲板上的东西,再把一些缆绳在甲板上拉开之后,朱二福就让所有无关人员都进入了船舱,只留下最少数量的人在甲板上操控着船只。
乌云吹过,天空慢慢的变黑!
噼里啪啦!
豆大的雨珠开始落在了朱二福的脸上,落在了甲板上,落在了海面上。
一场暴风雨,已经来临了!
……
飓风是冷酷的!它没有春风般的和煦,也没有秋风般的清爽。
它犹如黄河波涛汹涌,犹如狮子惊涛怒吼。
朱二福将一根缆绳绑在了自己腰间,站在舵手旁边,随时指挥船只调整方位。
乌云密布,雷声大作,倾盆大雨。
船只的四周白茫茫的一片,朱二福连附近的其他两艘船只的影子都要看不清了。
这个时候,就只能尽人事,安天命了。
朱二福默默的为两艘船祈祷。
到了晚上,雨更大,风更急了。
朱二福只是简单的啃了几口鲸鱼肉干,就浑身湿漉漉的继续守在甲板上。
而在船舱里面,大家的心情也都很压抑。
虽然船舱里面有鲸油蜡烛,但是,这种天气,谁也不敢动火。
杨七娃躺在小小的木床上面,翻来滚去的睡不着。
海浪的撞击声清晰的传递到耳中,哪怕是一只手紧抓着床沿,杨七娃也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甩到床下。
更让人绝望的是,杨七娃不时还能感受到自己所在的“东海渔业号”腾空而起,然后落在海面。
这得是多大的风浪,才能将十几丈长的海船给折腾成这样?
船舱里没有人说话,但是船员们沉重的呼吸声却是清晰可见。
很显然,睡不着觉的不仅是杨七娃。
大家在海上讨生活,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实话说,很多人也都是做好了最坏的心里准备。
但是,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真正能够坦然面对的,其实没有几个。
“大家互相帮忙一下,想要睡觉的把自己固定在床上。”
尉迟环在船舱里走了一圈,觉得还是要让大家尽量睡下。
反正这种情况,逃是没有地方可以逃的。
要是不做任何措施,哪怕是心大睡着了,也很可能因为船只翻腾导致撞伤,所以适当的固定就很有必要。
当然,也不是真的跟捆绑犯人一样把人绑住,只是进行适当的限制,避免睡着后被抛下床。
“尉迟大哥,你也去睡一会吧,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房遗爱跟在尉迟环身后,却是比一般人都要镇静。
脑子缺根筋,有时候也不是完全是坏事。
事实上,这个时候不要想那么多,其实才是最好的应对方式。
因为,你想的再多,也没用。
反倒是有些人的心理素质要是太差了,想得多了,容易出事。
“你先睡吧,今晚你好好休息,明天白天你到甲板上替换朱船长。”
一个巨浪袭来,尉迟环一个踉跄,在黑暗之中差点摔倒在地。
而在甲板上,朱二福跟舵手一起合力的将主帆再次降低了一半。
风力太大了,哪怕是半帆,船只也受不了。
但是,又不能完全一点帆都不升,要不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