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神树心脏的名号乍听之下也许会觉得新奇,但当他们走进去后,便很快发觉那里只是个普通的洞穴:没有任何声音、空气也不流通、空间狭窄得仅能容身而不能舒展身体。
他们尝试过好几种方式进入树洞,结果还是觉得在洞窟里很是别扭,白凤甚至支支吾吾地抱怨了一句,说:“要不,我们就在外面将就一晚上吧。”
“别说傻话!”慕容嫣随即娇嗔一句:“若是让人看见了怎么办?”
“又不是非得要做那种事情……”白凤假正经似的干咳两声,说:“独孤前辈那边,我们可以随便扯一个谎,告诉她仪式已经完成。”
慕容嫣听罢,立马欺身而去,揪着白凤衣裳连连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今天……可是我们成亲的日子啊!你,你不要洞房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白凤惊得马上低声低气,说:“其实我,还没想好这之后该怎么办……你知道吗,嫣儿?现在发生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好像梦一样。”
慕容嫣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但她很快便想出了解决的方法。只见其盯着树洞观察少顷,发现洞窟宽度深浅恰好能够让两个人蜷缩着身体躺进去,而他们方才进去之后发觉行动不便,只是因为身上的衣物太过繁重。
“凤哥哥,我们把衣裳脱了吧……”她慢慢解开扣子,背对着白凤褪去婚衣。发冠、首饰也都一一摘去,同衣裳一起放在树洞旁。
“你呢?”慕容嫣赤条条地站在白凤面前,她一丝不挂,双手分别遮掩着胸脯和私处,漂亮的背脊几乎没有一点瑕疵,像是工匠所精心镌刻的人形石雕一样站在那里。
“嫣儿……”白凤此前根本不敢妄想——一个男人要如何与一个女人赤身睡在一起?因此他十分谨慎。
很快,他便感到似乎有一股春风荡漾在自己的内心,于是开始慢慢脱去外衣、摘掉冠饰,随后从慕容嫣背后轻轻抱了过去,吻了吻她的脸颊。
“嫣儿,你的身上,好香啊。”白凤话音未落,慕容嫣便转过身来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双唇,然而抓着白凤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面,回道:“有些事情,可不由得你到底有没有想好……就比如,遇见我这件事情。”
话毕,那鲜卑巫女会心一笑,霎时挣脱开那位少年的爱抚,径自跑进树洞里面,而那位少年也像是得到了某种召唤一样跟了过去。
在这个寂静的、狭窄的空间里,他们从未像如今这般如胶似漆过,似乎冥冥中有一种力量,在想尽办法把他们撮合到一起去。
粗糙的手掌与纤弱的手掌、壮实的双腿与细长的双腿,像是藤蔓纠缠着树干、树干纠缠着藤蔓一样,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默契。
所有的悲伤、所有的快乐,皆化为一次次富有韵律的吐息,一次次无所顾忌的亲吻,一次次温柔暖心的爱抚……
不知过去多久,天空已是一片漆黑,夜莺鸣啼的声音开始环绕在神树周围,而神树心脏中的那对佳人早已经历过仪式,疲惫地睡了。
白凤将慕容嫣紧紧抱在怀里,细细感受着对方的每一次呼吸,他突然觉得怀中这位女子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不能言喻的魔力,让他不禁想要再肆无忌惮地亲吻对方的身体,即便对方现在睡了,他也丝毫不想离开半步。
那位少年慢慢闭上了双眼,开始细细品茗自己离开师父后重新开始的人生。
慕容嫣的来到使他的生命充满了惊喜与幸福,这是他在作为阳村小儿以及白蛇仙人之徒时都未能感受到的。
他欣慰地笑了笑,又偷偷往慕容嫣的额头亲了一口,缓缓睡了。
没过一会儿,白凤在梦里模模糊糊地从圣地走了出去,岂知道这一走,便从北镇来到了江南水域之地。
他望着江岸的山色,层峦叠嶂、郁郁葱葱,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家乡。再看那江上,船只往来不绝,白帆数不胜数,这又让他想起了江州。
不过须臾,白帆竟自燃烧起来,火势汹涌,很快便将所有的船只烧毁,江上瞬间多了无数个火球,并且,很快整个江面都变成了火海,岚翠的青山也被波及——整个世界都变成了地狱般的景象。
“凤哥哥。”有一个红衣女子走在前面,伸手指向天空。
白凤见她身材模样都很熟悉,却总也认不出是何人,只能先随她指示望向空中,果然,那里有一座向四周散发着光芒的城池。
“请你,一定……不要放弃。”说罢,那女子的衣裳开始被四周的火焰侵蚀,然后皮肤也被烧没了,最后整个人都被火舌吞噬,只留下一副骸骨。
“嫣儿!”只听白凤大吼一声,便即从梦中惊醒。
慕容嫣慌慌张张地看着白凤,问道:“是不是又作噩梦了?”话音未落,白凤就忽然紧紧抱住慕容嫣不放,疯了似的亲她的脸颊、双唇、脖颈,接连喘息道:“嫣儿……嫣儿,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绝对不会抛弃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