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为了继续提防歹人进犯古墓,白凤将负伤昏倒的鄂霏英接回到洞窟深处交予其他人后,便径直回到埋伏的地方,躲在各种机关陷阱背后,守候了整整一夜。
却不知吃过亏后的敌人们决计没有半点冒进的想法,非常谨慎。这让那位少年剑客顶着极度紧张的精神状态枯等了许久。直到符文涛前来换岗,白凤适才得到时间偷闲,打算回到其他人的身边顺势审查现状,以正其略。
经由一夜的休憩,看上去除了白凤和负伤的鄂霏英以外,每个人都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应敌。只是身中飞针的鄂霏英虽说伤势不重,但是她那双跋涉过山路的裸足业已让锐石尖芒刺破割伤了多处,看上去连自行站立行走都需要莫大的勇气。
他们将鄂霏英安顿在仅有的一张纱罩床上,这位姑娘像是刚受过很多非人的折磨,许久没有休息过一样,抱着自己的身体蜷缩在那,瑟瑟发抖。
鄂霏英让飞针刺中的右肩被裹上了纱布,纱布覆盖她的半个身体,将整个胸脯紧紧勒住。现在这一切都失去了衣物布料的遮掩,让肌肤上每一寸伤痕都尽显无遗。
当白凤意欲从这位姑娘口中获悉任何关于外界的最新消息时,便免不得注意到对方如今的狼狈模样,旋即又很快因为羞耻心而移目他处,同时向在床边照顾人的慕容嫣询问道:“嫣儿为何要将她的衣物剥去?”
“英姐姐的衣裳太脏太破,而我们现在又无多余衣裳。为了方便伤患处的恢复,便先把她身上的衣物拿去浣洗了……”话毕,慕容嫣便将套在自己身上最外层的浅黄纱衣脱了下来,披到了鄂霏英的身上,而后又轻轻拍打着对方的脊背,意图将其唤醒。
“英姐姐、英姐姐,快醒醒……”
俄而,眼皮仍旧沉重非常的鄂霏英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了起身。她睁开眼后看见面前的不是歹人,而是自己的好妹妹,不禁喜极而泣,当即便扑到对方怀里哭诉起来。
躲在不远处的白凤见状如此,以为鄂霏英情绪状态不佳,便又候了半刻,待其止住哭啼才现身问道:“鄂姑娘,你为何会落入到尹千仇的手中?”
岂料对方闻声望来,立即便让怔得连连往后龟缩着身体,直至退无可退,栖身在床的角落。她的嘴里还不时发出些骇人的尖声锐叫,喊着:“不要过来,我不想再看见你……”之类让人感到莫名其妙的句子。
那位少年不知为何便突然急躁起来,不顾慕容嫣的阻挠便要欺身而去,嘴里还斥骂道:“如今状况紧急,事关大家的生死存亡,便不要再耍甚子小姐脾性了!”
“告诉我,尹千仇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只见鄂霏英惴惴不安地瞥了对方一眼,然后又抬起双手,像盲人摸象一样抚摸着那位少年的下颌、以及嘴唇边缘处可能生有髭须的地方。在确认无误后,她才肯长吁一口气,慨叹道:“是你吗,白凤?真的是你!原以为,今生今世都无法再与你相见了……”
说罢,鄂霏英便倏地恸哭起来,钻到了那位少年的胸膛前,紧紧地与其相拥。她的手指仿若还是难以置信一样,不忘隔着衣服,找寻着那日自己予对方留下的刀伤……
白凤见事态突变,也不知如何作罢,便央求着身后的慕容嫣先去端碗水来,好让他们二人单独谈谈。
待鄂霏英情绪渐稳,她才放开话匣,将其中缘由一一道来:“那日你们走后,尹千仇后脚便带上人马前来寻仇,将整座城搅了个天翻地覆。赵公子他们想带我逃走,却不慎中了奸计,幸得沧州苏公子的相助,才把其他人救了出去……”
话毕须臾,还未给床榻前两人更多独处的时间,慕容嫣便端着水走了回来。
自知现在的举动于礼不合的鄂霏英即刻挣脱开那个满是自己眼泪的胸襟,并有意识地把面前的男人推开到一边,然后才接过慕容嫣的善意,一边汲取着沁凉的地下泉水,一边说道。
“慕容嫣妹妹,方才是我不对,若是你要责罚于我,当姐姐的定当义不容辞。”
慕容嫣听罢,只是抿着嘴微笑道:“如果全天下的女子都对凤哥哥他青睐有加,那我岂不是要责怪全天下的女子?”
“你……你胡说,本姑娘可不会对这种毛头小子动心!你们可别忘了,我可是要比你们年长好几岁,见过的人比你们吃过的盐都多……”
就是这套美妙地说辞,令刚才悲伤的氛围瞬时烟消云散。
白凤自是为此甚感欣慰,略是温情地瞥了她们一眼,才转身寻了个地方坐下,又将方才的问题说了一遍:“那鄂姑娘怎会落在尹千仇的手里,看上去还受到了不少折磨?”
“那厮狗贼,本姑娘誓要取他人头、挖他心肝,雪耻雪恨!”鄂霏英近乎狂躁地说着,拼命挤弄着愤怒的眉眼,那气势足以吓倒任何人:“尹千仇饿了我半日,然后差人在送来的饭菜上下毒,迷惑了本姑娘的心智,让我错认了他为白公子你,随后……便不小心将你们的行迹透露了出来。可恨那狗贼仍不罢休,趁此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