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笑间,赵昊带着两人进了营部。
气还不错,他就让人在院中摆开桌椅,请华伯贞上座,自己打横相陪。
至于刘正齐,爱坐哪坐哪。
赵昊便跟华伯贞笑笑等上茶。
刘员外却如坐针毡,问了几遍我儿子呢,赵昊都不接茬。
在人家地盘上,身后还有几个彪形大汉盯着,刘正齐哪敢发飙?只好低头数着地上的蚂蚁,等着看赵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请贵客吃茶。”
这时,一个穿着青衣的老仆端上了茶壶茶盏,一股浓郁的芳香让人神情一振。
“有点东西。”华伯贞抽抽鼻子,笑道:“这茶香真是吓人。”
不过现在都六月了,早过了采茶的季节,他对茶的品质也不抱太大希望。
刘正齐听那声音有些耳熟,便也抬起头来,却忽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定定看着那上茶的老仆。
“老,老王?”好一会儿,刘正齐方结结巴巴道。
那老仆正是宁死不屈的王富贵,他给刘正齐端上一杯茶,苦涩一笑没应声。
“哦,对了。”赵昊一拍脑门,对刘员外笑道:“忘记跟员外了,你家王管家已经跳槽到我府上了。”
“真,真的?”刘正齐目瞪口呆。
“是的,刘员外。”王富贵暗叹一声,把心一横,点点头道:“我已经是公子的人了。”
“啊……”刘正齐脸刷得成了白纸。
他那点底气,全都来自相信王富贵不会背叛自己。
可这家伙居然转眼就投入了赵昊手下!
自己所有见不得光的事儿,王富贵可全都一清二楚啊!
王富贵欠欠身,拿着托盘退下。
“他给了你多少钱?!”刘员外看着他的背影,绝望的叫道:“我都给你双倍!”
“不是钱的事儿,员外。”王富贵没有回头,幽幽叹道:“实在是痛可忍,痒不可耐。”
完便低头下去了。
“痒有什么不能忍的?”刘员外惨笑一声,瘫坐在交椅上,喃喃道:“拿这么蹩脚的理由敷衍我……”
赵公子撇撇嘴,心那是你没尝过笑刑的滋味。
他真想也给刘员外来一套啊……
看到刘正齐被抽掉了脊梁一般,华伯贞明白了,那王管家肯定是这啬命门。
赵公子策反了王管家,还让他给老东家上茶,这是杀人还要诛心呐!
华伯贞不禁打个寒噤,心这是十五岁的孩子干的事吗?
他赶紧端起茶,想要喝一口压压惊,却被赵昊拦下道:“这茶采晚了品相不好,闻闻味就行了。”
开什么玩笑,赵公子命如此宝贵,怎会乱喝王富贵上的茶?之前不过是为了刺激刘正齐罢了。
护卫便撤下王富贵上的茶,换了赵昊常喝的紫笋。
两人这才惬意的喝茶聊,赵昊告诉华伯贞自己已经考察过了,这洞庭西山的土质和气候,极其适宜种茶。
他已经决定要将整个西山圈起来,开一个大大的茶园,就种这种吓煞人香,赵公子还给它起了个好听的名字疆碧螺春。
赵昊的有鼻子有眼,华伯贞听得一愣一愣,不由问道:“这就是贤弟在苏州的第一份买卖?”
“不,是我们江南公司的第一笔投资。”赵昊认真的纠正华伯贞。
“啊,我还有份啊?”华伯贞闻言笑了,感觉马上不一样了。
“那当然。”赵昊颔首笑道:“我可是很认真的经营咱们的公司。”
“期待期待,万分期待。”华伯贞不禁憧憬道:“这次要亲眼看看贤弟是如何点石成金的。”
“不会让大伙失望的。”赵昊自信的大笑起来。
两人聊得热火朝,完全把第三缺成了空气。
人间失格的刘员外就那么瘫坐在交椅上,静静地任由两人装伯夷。
两人的啥,他是一个字也没听见。脑瓜子嗡嗡直响,耳边尽是唢呐声……
甚至他看都没看这俩人。只两眼望着虚空,便仿佛预见到自己被抄家灭族,被严刑拷打,被灌关入死牢受尽凌辱的场面。
直到他脑补至自己被绑在刑台上,被凌迟处死的恐怖画面时,才吓得大叫起来。
“不要!停!”
赵昊和华伯贞被鬼叫声吓一跳,转头看向刘员外,见他全身湿透,就像刚从太湖里捞出来的一样。
“呦,这是中暑了?”赵公子笑着打量刘正齐道:“快给刘员外上碗绿豆汤。”
刘正齐定定神,用袖子胡乱擦擦汗,嘶声道:“赵公子,你到底想怎样,划出个道来吧?”
“我他喵还要问你想怎样呢?”赵昊却依然皮笑肉不笑道:“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本公子,真当我是泥捏的?!”
着他重重一拍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