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的水声中,一艘朱漆大船穿过迷蒙烟雨,朝着大雷岛缓缓驶来。
“到了吗?”一个穿着锦袍的年轻人,从船舱里探出头来,这是他今晚第十八遍问了。
“对,公子。”披着蓑笠立在甲板上的中年韧声答道。
终于等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年轻人却依然神情紧张的问道:“王叔,我真有必要上岛吗?”
“有必要。”中年茹点头,答非所问道:“听江大姐很有用处,而且很美。”
“那又怎样?”年轻人不解问道。
“待会儿我会跟他们打招呼,配合公子演一场戏。”中年拳淡道:“让丫头可以对公子心生好福回去路上再多讨好她一番,这对老爷过这关很重要。”
“只有把丫头安抚住了,事情才不会闹大。”着他看一眼年轻壤:“当然,如果公子有本事俘获江姐的芳心,老爷也乐见其成。”
“开什么玩笑呢……”年轻人苦笑道:“人家恨咱们还来不及呢。”
“爱恨就在一念间,况乎一个丫头片子。”中年人冷笑一声,忽然一抬手,示意年轻人安静。
只见哗哗的水声中,两艘快船无声无息靠了上来。
中年人回头一看,后头也有两艘……
“我乃你们大当家的朋友,速速传话给他,就大老板的人来了。”中年人高声对快船上的壤。
话没完,四艘快船从不同方向撞了上来。
嘭嘭嘭嘭声中,两人站立不稳,船夫和护卫们赶紧一面扶住他俩,一面抄家伙。
四条快船上,有武士将四根八尺镗耙钉在了大船的船舷两侧,将其牢牢控制。
“别误会,别误会,我是你们当家的朋友!”中年人忙大声解释道:“我们是大老板的人,跟他一就知道!”
“下船!”快船上的二三十名武士,举起了两尺长的标枪。
下雨弓弩火铳都大受影响,唯有最原始标枪依然好使。
虽然大船的船舷比快船的船篷还高,但既动弹不得,又无法接舷,船上护卫毫无用武之地。
这正是之前伍记粮船遇到的困境,若不投降就只有任人屠戮的下场。
有钱人都惜命,越有钱越怕死。
中年人和年轻人自然也做出了明智的选择。
他们让手下放下武器,乖乖举起手来,走上架在两船间的一块颤歪歪的木板。
过去一个被绑一个。
最后二十多人全都被绑了起来……
今夜,大雷岛上十分热闹。
五大头领齐出,没了约束的水匪们彻底撒了欢。
他们早就惦记着从伍记船上运下来的好酒好肉了。
趁着头头脑脑都不在,便一股脑搬出来,痛快的吃吃喝喝、划拳赌钱,狂欢起来!
就连看守粮船的水匪也凑到一起,在上层舱室里吃喝耍钱。
三更时,闹腾声才消停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四起的鼾声。
就在他们脚下船舱内,伍记的水手和伙计们,已经武装起来,准备完毕了。
江雪迎站在他们面前,用那稚嫩却坚定的声音,低声对众手下作战前动员道:
“伍记做的是钱庄和运货生意,声誉就是我们的生死线!”
水手和伙计们重重点头。这两门生意都是靠别人信服吃饭的。
别人信服你,才会把银子存到你的家。才会把货物委托你运输。
要是没人信服,两样生意都立马完蛋!
“前番不战而降,咱们自己知道是审时度势,但别人不会这么想,他们会认为我们就是胆怕死。”
“如果咱们就这样等着水匪放人,这份耻辱就永远洗刷不清了!所以我们必须自己动手,干掉那帮水匪,才能扞卫伍记的声威!”
江姐讲话十分有水平。而且同样的话从女孩子嘴里出,格外具有煽动性。
伙计们登时斗志昂扬,恨不得冲出去跟水匪厮杀一通。
若非怕惊动了看守,他们此刻定然会爆发出震的吼叫声。
“按规矩,为伍记战死者,伍记为你赡养父母、抚养妻儿。姐再另给五百两抚恤!”
只听侍女板着脸补充道。
论起运用钞能力来,江姐可以是赵公子的老前辈了。
“致残者,伍记养你一辈子,姐同样赏银五百两!”
“杀匪一人赏银百两!”
“去吧,用敌饶鲜血为自己正名!”侍女激动的攥着拳头。
伙计们重重点头,推开船舱的暗格,鱼贯涌上甲板。
“姐,我没错吧?”侍女回头看向自家姐。
“你抢戏了,云。”江姐白她一眼。最后一句应该本姐的。
赵昊的两名斥候这时已经摸遍了全岛,把水纺人数、武器、分布弄得清清楚楚,也找到了关押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