垄沟边的黄泥汤中,漂浮着垃圾、杂草和木头,以及被淹死的小动物尸体。
还有将其当成避难所的老鼠,在上头团团乱窜。
乡民们虽然对此习以为常了,但这次逃难的气氛格外凝重。
垄边田里,已经开始抽穗的稻子成片倒伏在黄水中
不用等洪水没顶,就这样倒在水里泡几天,今年的庄稼就要绝收了。
百姓们欲哭无泪,麻木的跟着前面的人不断前行。
只有坐在木桶里、大车上瑟瑟发抖的孩子们,饿得哇哇大哭。
那哭声传到官船上,众人只觉刺耳无比。
之前把问题说的再严峻,都比不上这亲眼所见,让人感到心情沉重。
从这一刻起,这片多灾多难的土地,这些饱受苦难的百姓,便是他们不可推卸的责任了。
“这些百姓要去哪里?怎么去?为何不见官差引导?”赵守正手扶着栏杆,神情凝重的看着那些沿吴淞江逃难的百姓。
“部分灾民往南,去苏州或者吴江,但大部分还是往北,前头有木桥可以到昆北去。”
吴承恩稔熟地理,惨声答道:“毕竟在自己县里,还能被当成人看,出了昆山就是叫花子流民了至于官差嘛,得到了县衙才能知道。”
“嗯。”赵守正点点头,没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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