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安福殿。
此刻整个南宫已经被蹇硕带来的直属部曲掌控,自刘宏建立西园八校以来,蹇硕对这支新军可是下足了心血,不但经常上次财物,更给这支人马配备了大汉最精良的武器铠甲,同时,为了为了防止自己这些部下被收买,基层将官当初都是蹇硕亲自挑选,许多还是蹇硕同乡。
五个军司马皆是他心腹。
“硕公,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上军司马潘隐、崔耿二人并肩来到蹇硕身边,躬身一礼道。
“从现在起,无我调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南宫,硬闯者,无论是谁,格杀勿论!”蹇硕忧心忡忡的立在宫门外,不时有小黄门进进出出,浓郁的药香不断自宫中传来。
“喏!”两人答应一声,准备离开。
“崔耿,你去负责宫门看守,潘隐,你率本部留在此处。”蹇硕唤道。
“喏!”崔耿再度一礼,转身离开,潘隐则被留下来。
潘隐是蹇硕同乡,这等时候,自然是同乡更可靠一些,所以蹇硕决定将这宫中的事情都交由潘隐来办,这一点,崔耿明白,是以也并未去争,而且此刻也不是争这些的时候。
“硕公,陛下他”见崔耿离开,潘隐凑到蹇硕身边,低声询问道。
“莫要多言。”蹇硕瞪了潘隐一眼:“更莫要胡乱猜测,陛下好的很!”
“喏!”潘隐被蹇硕的样子吓了一跳,连忙闭嘴。
“让开!”就在潘硕在殿外等候之际,殿外突然生出了混乱,但见一行人正在殿外往进冲,却被崔耿强硬的挡在殿外。
“太后,皇后,我等有军令在身,恕难从命!”崔耿挡在太后身前,任由人打骂,却不退一步。
“硕公,太后、皇后以及两位皇子身份尊贵,崔司马恐怕难以拦住。”潘隐皱眉道。
“你且守在此处,我去看看。”蹇硕叹了口气,他能够封锁南宫,但在这宫中,消息是瞒不住的。
“奴婢参见太后,参见皇后!”蹇硕快步来到殿前,对着太后和皇后躬身一礼道。
“蹇硕,你好大的胆子!”何后凤目含煞,瞪眼看向蹇硕道:“我等来见陛下,你也敢拦?你一阉宦,莫非也想夺宫?”
“启禀皇后,此乃陛下诏书,非是奴婢擅作主张!”蹇硕眼底闪过一抹怒色,从怀中取出一封诏书交给何后道:“陛下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靠近,违者”
“我等也不行?”董太后牵着刘协的手,皱眉问道。
“太后恕罪,陛下有令,奴婢不敢违逆。”蹇硕躬身道。
“既然如此,我等便在此等候吧。”董太后扫了何后一眼,淡然道:“这个总可以吧?”
“这”蹇硕无奈的点点头道:“自然可以。”
不管如何,太后、皇后是主,他是奴,哪有资格赶人?
“硕公,陛下醒了,请您进去。”便在此时,一名小黄门急匆匆的跑出来,来到蹇硕身边,躬身道。
“太后、皇后且稍待,奴婢这便去请示陛下。”蹇硕闻言,连忙朝着几人告罪一声。
“快去!”董太后点点头。
蹇硕连忙小跑着进入殿中。
刘宏脸色蜡黄,在侍婢的搀扶下,斜靠在软垫之上闭目假寐,听到脚步声,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外面道:“可是蹇硕?”
“陛下,奴婢在!”蹇硕连忙近前,躬身道。
“朕这一次,怕是挺不过去了。”刘宏疲惫的摇头叹道。
“陛下切莫如此说。”蹇硕连忙道:“陛下只是偶感风寒,吃了药,过几日便好了。”
“朕的身体,朕自己知道。”刘宏摆了摆手道:“便莫要宽慰朕了,殿外何事喧嚣?”
“是太后、皇后以及两位皇子担心陛下身子,特来探望。”蹇硕躬身道。
“担心?”刘宏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道:“便让他们先等着,朕有事要嘱托于你。”
“陛下请说,奴婢万死不辞!”蹇硕会意,连忙挥退四周服侍的宫女。
“朕意已决。”刘宏想了想道:“这里有朕的诏书,命协继承帝位!”
刘宏从床榻下取出一份诏书递给蹇硕道:“你定要辅佐协继承帝业。”
“陛下,恐怕大将军不会同意。”蹇硕有些犹豫的接过诏书,有些担忧道。
“这也是朕要你做的事情。”刘宏看着蹇硕道:“替朕除去国舅,国舅不死,协便难以坐稳帝位!”
“这”蹇硕有些犹豫,杀何进可不是那般容易的事情,他如今虽名义上掌管西园八校,但实际掌控的,也只有上军校尉部一部而已。
而何进依旧掌管洛阳大半兵力,光禄勋、执金吾、北军五校、城门校尉皆受其所辖,一旦动手,蹇硕可没把握赢了何进。
这事情凶险太多,一个不好,可能尸骨无存,但若不答应,恐怕自己立时便要身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