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疯了!”张超一剑将一名从女墙后探出头的难民刺死,见到臧洪赶过来,嘶声道:“是否是那孩童泄密?”
“他有何密可泄?”臧洪无语的看了张超一眼。
“那这是怎么回事?”张超也知道自己是说了胡话,先不说那孩子知道多少?就算真的是对方的细作,也没本事让这几万人疯了一般攻城,皱眉道:“再这般下去,曲阳怕是支撑不住几日。”
这些流民若说实力那是不堪一击,但像现在这般疯起来,毕竟有着人数优势,他们这么不顾一切的往上冲,守军的士气还在其次,更重要的是那些被征兆来的青壮已经被这股子气势给吓得胆寒了。
若是这些人退却,在这种情况下,光凭那三五百县卫如何能够挡住这帮疯狂的饥民?
打仗,打的就是气势,之前数万流民围拢过来,只是一波箭雨便能让他们大乱,这种情况下,哪怕兵力相差悬殊,也没人会畏惧,但如今却不一样了,这些人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张超亲眼看到一个手无寸铁的流民爬上来,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咬着守军的脖子不放,眸子里闪烁的不是仇恨或是愤怒,而是一种张超从没见过的渴望,对食物的渴望!
或许在这些人眼中,守城的军士都成了食物了,面对这样的敌人,张超有些恐慌了。
“暂时没有办法,只能死守,这等气势,可一不可再,只要守过今日,明日怕是没办法再如今日这般。”臧洪手持宝剑,神色也有些凝重:“只要守住今日之后,便有办法逆转战局。”
“如何逆转?”
“乱其心!”臧洪眼中闪过一抹厉芒,一剑将一名太平教徒刺落城下!
“如何乱?”张超缓了口气,沉声问道。
“挂一条布帛于城墙之上,只要愿归降者,可既往不咎,并赠予粮秣,但却需得取一太平教徒首级前来!”臧洪微笑道。
“这数万人中,有几人识字?”张超闻言摇头,这计策不怎么靠谱。
“还是有些的,最重要的是那陈家子。”臧洪手持宝剑,看着城外那密密麻麻的人群,微笑道:“便算是一此考验吧。”
“一十岁稚童尔!”张超对此不抱希望,十岁娃娃能做什么?
“但他到目前为止做到的事情,很多人都做不到。”臧洪笑道。
又是一波猛攻,张超已经顾不得与臧洪理论,提剑开始游走,这时代的士人,这技击之术多半不弱。
太平军阵中,看着数次几乎被攻破的城墙,周方忍不住大笑:“好,好好,传我军令,将军队分作四股,四面合围,今日之前,发动猛攻,务必攻破此城!”
一众将领的士气也被今日大军的气势给带起来,一个个轰然应命,各自前去指挥人马,分兵攻城。
城头守军正拼死抵抗,突然感觉压力一松,臧洪皱眉朝着城外看去,却见城外太平军开始分出一大批向其他两面而去。
“不好!”县尉见状大惊,扭头看向臧洪道:“臧县令,贼人这是要分兵攻城!我军兵力不足,恐难抵抗!”
“好事!”臧洪见状却是大喜道:“贼人不通兵法,这般四面合围,绝了城中出路,城中军民已无退路,当拼死抵抗,你且在此驻守,分百人于我,我去调动城中百姓上城!”
“喏!”县尉犹豫片刻后,点头答应一声,点了一支人马于臧洪,臧,臧洪带着人马快步下了城墙,往城中而去,却并未去其他城墙驻守或是找人,只是将人马安置在衙署附近,保护衙署,然后才招来随从往城中说服城中富户协助守城。
此前张超与臧洪邀请城中豪绅共同守城,不过却大多数推诿不愿,但如今看这太平军架势,一旦城破,可不只是衙署遭殃,他们这些人也得倒霉,这等情况下,就算臧洪不说,这些人也会主动前来帮忙,毕竟曲阳若破,最倒霉的可未必是作为县令的张超。
不一会儿的功夫,城中豪绅富户便得到消息,太平教四面合围,守军已然抵敌不住,多处城墙失守,甚至有太平教的人冲进了城中,那气势见到东西便抢,见人就杀,城中那些富户豪绅更是首当其冲。
此时不需臧洪再多说什么,那些富户豪绅自发带着家丁庶敌,多的上百,少的也有十人,虽不及朝廷军队,但比之寻常民夫却是强了许多,臧洪适时出现,帮忙统筹策划,终于在夜幕降临之前,将这些杀入城中的太平教徒剿灭或是驱逐出城。
经此一战,这些富户豪绅也不敢再藏私,各自将家中兵丁交出,协助守城,一天下来,虽然守城县卫损失惨重,但臧洪和张超手中掌握的兵力却不减反增,光是这些富户豪绅送来的便有九百余人,再加上城中百姓得知太平教已经将曲阳四面合围,自愿帮忙,一夜之间,征募民夫六千余人,城中男丁大半上城。
“若早如此,又如何会有今日?”一切办妥,已是深夜,看着城中不少烧毁的房舍还有尸体,张超叹了口气,要是一开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