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王把趴在地上的狗东子扶了起来。
其他黑衣人也摘下面罩,他们都是全侠派武装人员,领队的正是苏琴。
所有人都用慈祥的笑容看着狗东子。
狗东子一脸蒙圈,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等等,大王哥,你让我捋捋……”
狗东子一阵头疼,捂着脑袋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本来你惹这么大事,我不想救你了,”王大王露出嫌弃的表情,“不过后来老孟非要自己一个人跑来救你,我也只能跟着趟浑水了。”
“孟大哥不知道你们也来了?”狗东子依旧在混乱中,“那你们怎么都穿着神农坛的黑衣?”
王大王打开旁边的农户的院门,院中和屋内捆着一群赤着上身的男子,口中被塞着破布,一个一个都在那里像蛆一样挣扎。
这些人正是神农坛的伏兵。
“我跟来之后没能找到老孟本人,于是就帮他做了一些逃跑的善后。很抱歉,只是一些微小的工作。”
王大王对着地上的神农坛走狗踹了一脚:
“神农坛的人在洛阳城外围设下多点埋伏,于是我伪装成他们的同党渗透进去,把他们的埋伏点都端了。”
“结果正要换回衣服接应你和老孟的时候,你就来了……就发生了一点小误会。”
“小误会?”狗东子小声嘟囔,“把我按在地上摩擦,叫小误会……”
就在此时,另一队人马也赶来了,带队的正是许久不见的云英。
云英骑着高头大马,把背后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扔给了王大王,王大王赶紧接住。
低头一看,是孟溯。
“你不是去接应老孟?”王大王嘴角抽动了一下,“怎么接得全身是伤?”
”我找到他了,大声喊他停下,结果他一看到我跑的更快了,”云英翻身下马,“我干脆用爆炸箭把他掀倒在地,才没让他跑了。”
狗东子小声问:“你是不是找到他的时候,没摘头套?”
“哦对啊,难怪他看见我就跑。”云英飒爽一笑,“这是个小误会。”
狗东子看看被炸得满脑袋黑灰的孟溯,再看看王大王,感觉还是自己这边的“小误会”比较能接受。
孟溯眼神逐渐清明起来。他抬头看见狗东子,忍不住笑了。笑牵动了伤口,又变成了嘶哑咧嘴的表情。
他颤颤巍巍地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伸手递给狗东子:
“你帮哥留的杏花村酒,我都没舍得全喝了。来,你也抿一口。”
狗东子看着这个酒葫芦,愣了一会儿。
然后,他接过去,小小地喝了一口。
“呸,太烈了这酒……我,我特么都辣出眼泪了……”
“久别重逢,感慨良多。”苏琴拍了拍狗东子的肩膀,“不过,我们还是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家去吧?”
狗东子抹了抹自己的脸。
琴姐说的不是“回门派”,说的是“回家”……
是啊,该回家了。
……
洛阳城内,楚陇田仍旧稳坐钓鱼台。
刘阳心神不宁,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楚陇田察觉到刘阳的焦虑,开口道:“你慌什么,都惊到我的鱼了。”
刘阳看了看楚陇田的鱼篓,里面一条鱼都没有
他忍住吐槽坛主钓鱼技术的欲望,说出自己心中的忧虑:
“坛主,虽然你派出我们精锐枪队去捉拿贼人……但是那王大王狡猾多端,恐怕兄弟们会失手啊!”
楚陇田收回鱼竿,钩上什么都没钓到。他缓缓说道:
“告诉你吧,这番布置,其实是圣上安排的。”
“啊?”刘阳一头雾水,“这皇帝的安排,怎么这般漏洞百出?看来正德昏聩,并不是传闻……”
“收声!”
楚陇田突然喝住刘阳,然后低声道:
“你未曾见过当今圣上,不知道他的厉害。”
“你或许可以说,他行为乖张、举止荒唐,但你绝不能说他昏聩!”
“他那双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刘阳不知道楚陇田为何对正德评价如此之高:“那……那他知道会无功而返,还叫你派人围追堵截全侠逃匪,又是何用意?”
楚陇田凝视着水中的鱼钩,缓缓说道:
“当时圣上说:‘若能抓住一两个全侠派弟子,给他们定个罪,那是最好。’”
“‘若是没有抓住,只要能逼王大王离开门派,前来救人,也算成功。’”
逼王大王离开全侠派?
刘阳也没搞懂正德的个中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