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前。牛车刚刚被掀翻在地,烟雾弥散了整条街道,行刑队员迅速戴上了防毒面具。
在烟雾中,狗东子以为会有全侠派的兄弟冲出来救他。但是没有。
就在他有些失望,但又有些庆幸的时候,浓烟中突然靠过来一个穿着打扮和行刑队员一模一样的黑袍人。
对方趁着行刑队员都在外围戒备,注意力不在囚车这边的当口,从黑袍中拿出一个东西,塞进了狗东子的怀里,并且只留下了一句话:
“逃出去,靠自己。”
说罢,对方就离开了。
但此时,狗东子已反应了过来,泪流满面。
即便对方带着面具,狗东子也能听得出,那是孟大哥的声音。
狗东子趁着浓烟看了一眼孟溯给的东西:
一瓶壮气丹,一块内力玉盘,和一张小纸条。
纸条上画着简易的地图,提示狗东子去洛阳城外农户家,取事前放在那里的装备和马匹。
只要恢复了功力,他狗东子完全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地逃出这片烟雾。
……
一刻钟后,当下的时间,洛阳城内。
楚陇田端坐在河边上垂钓,脸上古井无波。
刘阳飞身落下,单膝跪在楚陇田面前,俯首道:“坛主,我们中了奸贼的调虎离山计……那个狗东子,跑了!”
楚陇田并未回头:“来营救的人是谁?有几人?有没有落网的?”
“来者,来者似乎只有一人……“刘阳声音颤抖。“不知是谁,也没,没抓住……”
自从他成为神农坛干事以来,还未遭遇过如此奇耻大辱。
“无妨,在我预料之中。”
楚陇田微微苦笑,随即说道,“不过没关系,我在洛阳城周遭埋伏了大量人手,尚有后手可用。”
“莫非,”刘阳大喜,“莫非坛主你之前没调拨给我的精锐枪队,都被派去外围了?”
……
孟溯扔下行刑队黑衣,穿上行脚用的衣服,跨上之前寄放在村舍里的马匹,向着官道疾驰而去。
他已经顾不得狗东子的情况了。
刘阳的冷枪在他后背左胁下位置制造了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伤并不深,但是肋骨似乎被击裂了,每次喘气都会剧痛。
若不是他硬功护体,这就得是一处茶碗大的贯通伤了。
孟溯负痛,头上冒出均匀的冷汗,连策马奔驰的风都没能吹干。
他心中忍不住感叹:这内功加持的火铳,不久前对他来说还能应付。没过一年时间,通过产品叠氮,枪械威力已经如此惊人,一不小心就会让他这个武林俊才丧命。
只是不知道,狗东子那边怎么样?他身体虚弱,能逃得出来么?
无论如何,孟溯已尽人事。他孤身一人在洛阳城周遭谋划了许久,也只能做到现在这个程度。
如果,如果大王肯带人一同前来的话……
正在孟溯思绪渐远的时候,一声尖锐的哨子把他拉了回来!
一群黑衣人骑着马,从官道两边的林地间窜了出来,向着他猛追!
糟了,肯定是神农坛的埋伏!
孟溯咬紧牙关,忍住伤口的疼痛,猛地一夹马屁股,没命地逃!
为首的黑衣人看到孟溯带伤逃遁,冲他大喊了几声。由于风声太大,孟溯没能听得真切,大概意思是“不要跑”之类的吧。
但是港片里面的警察让歹徒别跑,歹徒什么时候听过话?于是孟溯继续加速。
功夫宝马高速奔行产生的颠簸撕裂了孟溯的伤口,他的内力不断流失,马上就要撑不住了!
为首黑衣人一看孟溯完全没有减速的意思,果断地掏出了弓箭,一箭向孟溯射来!
孟溯绷紧神经,料定以自己的武功,必可闪身躲过这一箭。
但没想到,箭矢飞至,箭头突然红光大炙!
哄一声,飞箭爆炸了!
剧烈的风压把孟溯连人带马吹了出去!
黑衣人功夫了得,甩出套马索,在孟溯落地之前把他抓住,猛地拉了回来,捆了个结结实实。
孟溯,落网!
……
另外一边,洛阳城内,狗东子得到内功装备,很快蓄满内力,用硬功捏断了枷锁,趁着烟雾弥散的时机,潜入街市之中。
他顺手偷了两件衣服裹在身上,掩盖自己被打得破破烂烂的囚服和一身的伤。然后他又偷走一顶斗笠,装作普通农民,向洛阳城外走去。
洛阳城乱作一团,守城官兵听说有人劫法场,便迅速关闭了城门。狗东子自幼在此乞讨,对这洛阳城了如指掌。
他爬上城南一处城墙破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