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无信于碑林之中论法辩经,全寺僧人参加。论坛之,无信舌绽莲花,以“解放佛学”之精义连挫十位经学高僧,引得满堂喝彩。
听得懂的喝彩,听不懂的也喝彩。不然,你打得过人家么?
拳头大就是有理。
直到盛会结束之后,一直在看热闹的王大王才终于有时间处理此行的目的:借易筋经之术救人。
好消息是,由于无信武学佛学境界双突破,对他来说,易筋经已经是小儿科了。
这样一来,未央君算是有救了。
……
全侠派中,厢房内,未央君悠悠转醒。
她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噩梦。
一会儿是她变成了小女孩,在草原被鞑子追着跑;一会儿是她落入了十八层地狱,那些被她杀掉的冤魂冲来要向她索命;一会儿是母亲和婆婆们带着她在冷宫里东躲西藏,最后家人一个一个被妖怪吃掉。
但是最后把她惊醒的噩梦,是这样的:
朱厚照和王大王打了起来,打得天昏地暗、你死我活。
她怎么劝都无法让这两个人停手。
然后王大王一剑刺死了哥哥,挖出了哥哥的心脏吞了下去。他回头看着她,满脸是血地说:“下个就是你。”
她被吓得失足落入水中,然后就醒了。
浑身都是冷汗,难怪会做梦以为自己掉进水里了。
窗台摆着一盆秋菊,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未央君从浑浑噩噩的梦中清醒了许多。
一只小手拿着汗巾在未央君头擦拭。未央君垂眼一看,是苏琴。
“公主,你醒了?”苏琴看到未央君睁开眼,赶紧询问。
未央君笑了,在苏琴搀扶下慢慢坐了起来:“我睡着这几天,是琴琴你照顾我的?累不累?”
苏琴笑了笑,难掩神色中的疲惫:“我和魏姐姐轮番照顾你的,不算辛苦。”
“别叫我公主了。”未央君伸展了一下身体,从床下来,“你还是直接叫我康姐或者姐姐吧。”
“可这……”
“没关系。让我把衣服换一下。”
苏琴关门窗,未央君褪下白袍,重新穿回她的红纱。
即便苏琴是个女孩儿,看到未央君更衣也不禁脸红心跳。世界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若我是个男人,想必也会一眼沦陷在她的风情之中吧?
心里面稍微有点嫉妒。
未央君穿好衣服,回头看到苏琴痴痴盯着她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她向着苏琴摆了摆手:“这几日没洗浴了,身难闻得紧。妹妹退后,我稍作清洁。”
“啊?难闻?没有啊?不是一直都香香的么?”苏琴还没从思绪里回来。
未央君一仰头,周身烈火汹涌窜出,将她浑身下包裹。火焰退去之后,她挥了挥衣袖笑道:“这下清爽干净了。”
原来这姐姐洗澡都是用火的……
苏琴望着未央君,嘴唇动了动,但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未央君笑着问苏琴,“这件衣服很奇怪么?这是十年前我哥给我弄来的西域奇珍,离焕纱衣。它不畏烈火,与我相性颇好。”
然后,未央君用手指轻敲嘴唇,一副十分惋惜地样子:“可惜只有这一种款式。要是还有别的款就好了,一定买爆。”
“不是的,姐姐,我想的不是这件事情。”苏琴听到这里,低下了头。
“那是什么事?”未央君不怀好意地靠过来,调息苏琴,“是怕我勾引你的男人,害你们始乱终弃?”
“哪有,我们……你怎么知道我和大王?”苏琴做贼心虚,被说出秘密,猛地一蹦。
“我就诈你一下,你还真做了?”未央君故作惊讶状,然后继续调戏小妹妹,“什么时候?他怎么骗手的?……感觉如何?”
“时候?那是……不对!”苏琴突然反应过来,未央君在趁她慌乱套她的话,“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她轻轻谈了一口气:“我刚才是在想,为何老天待你如此不公。既然它把姐姐塑造成这般完美的一个女子,又怎么忍心让你命薄。”
听到这里,未央君终于收起了戏谑表情,颓然坐回床沿:
“你知道我寿将不永了?”
“你中的毒,我和大王都知道了,伯安先生说得很清楚。”苏琴点点头,跟未央君坐在了一起。
苏琴知道了未央君的遭遇,也知道了为什么这个姐姐总是性格乖张、晴雨不定。她不敢说自己对未央君有什么怜悯之情。但是,她还是希望对方能有一份珍惜。
“既然如此,大王弟弟呢?”未央君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语气尽量装作不经意,还要在“大王”两个字后面加个“弟弟”,以暗示自己对王大王没有非分之想。苏琴听得出来,未央君在很小心地选择文辞,避免苏琴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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