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骏行此次气势汹汹地来找王大王,也无非是想要从对方口中套出一点话来。
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皇帝也无法下定决心遏制王大王和他的全侠派。
“哼,说来也可笑.你这般处心积虑搞乱江湖,最后只怕落得竹篮打水。”苏骏行不屑地说,“我们探查到,有几股江湖势力已经在筹备召开武林大会,选出武林盟主,共同商议息止江湖纷争。”
“真的?”王大王一脸欣喜,“这帮傻卵终于想起来要选武林盟主了?”
苏骏行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难道,你就是要通过搞乱江湖,逼的各门派不得不公选个武林盟主出来?”
“然后你再用手段,将武林盟主之位收入囊中?”
这么说来,王大王的目的,本来就是冲着武林盟主之位去的?
记得他本来就对皇帝报告过,他要通过武林的力量控制各地豪强,逼迫豪强们在饥荒发生的时候放粮。
搞个武林盟主做一做,一直都是王大王的阳谋。
好小子!苏骏行不禁倒吸一口气:这也在你的计划之内么?
不经意间,苏骏行看到了王大王的鱼钩,却突然发现那里根本没有吊钩。原本应该是鱼钩的地方,装了一个小布袋。
“哼,装神弄鬼。”苏骏行如此评价,“你在这里学姜太公,愿者钩呢?”
“学姜太公?”王大王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没有没有,我这可不是学姜太公。他老人家的目标是人,而我,我的目标真的是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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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怀中拿出一个土雷,点着了冲着河里聚集的鱼群扔了过去。土雷在水中爆炸,溅起了一大片水花。
王大王及时撑伞。而始料未及的苏骏行则被溅了一身水,不由地气急败坏道:“你小子,你干什么……”
话说到一半,他看到被土雷炸过的河里,浮起许多死鱼。
“我的吊钩装着的那个布袋,里面有许多饵食。饵食化开,鱼儿们就会被引诱过来。”
王大王收起伞解释,“而真正用来捕鱼的,是这颗土雷。”
苏骏行还想说什么,却被王大王打断:
“苏头领请回吧。你刚才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皇给我的任务,是要防范今年就可能会发生的饥荒。我千辛万苦,都是为了这个目标。”
“就算苏头领再瞎也应该看到,江湖血雨腥风不断,百姓们却都安居乐业。百姓们把豪强们拉出来公审,随后把他们巧取豪夺来的田地分了耕种,反倒增加收成?多缴不少粮税。”
“既然如此?皇何不坐享其成呢?”
王大王这番话?是要苏骏行带给朱厚照听的。
他知道朱厚照怀疑他,也希望朱厚照知道他知道朱厚照怀疑他。
所以,他们两厢就别在这里套娃了。只要达到各自目的,大家不要在意手段。
王大王收回鱼竿?拿出网兜?开始捞河里炸出来的鱼,不再和苏骏行言语。
苏骏行也知道此行目的没有达到?只得擦干净脸的水,悻悻乘马。
临走时,苏骏行还是撂下了一句话:
“姓王的小子?我办案几十年了?我清楚你想搞某种惊天动地的大事情。你好自为之。”
“但是如果你敢把琴儿也卷进去,我饶不了你!”
说罢,策马疾驰而去。
望着远去的苏骏行背影,王大王突然一拍脑袋:
“失策!忘了问问是哪几个门派?要在什么地方召开武林大会选盟主了!”
……
淮安府?华灯初之时。
一间破败私塾之内,两个耳顺之年的白发老人偷偷摸摸的相会,见面之后便抱在一起?忍不住声泪俱下。
当然,这并不是两个久别重逢的老玻璃。他们分别是泰山书院的院首方正儒、扬子学府的院首杨继学。
这两个人原本以文武双全闻名,是大江南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人物,是大隐学派在江湖的代言人。
他们在江湖说话做事掷地有声,常以谦谦君子的中庸形象召集江湖豪侠们共商一些大事。无论武功多么出神入化的大侠,终归要给他们几分薄面。
不料大隐学派东窗事发,遭到皇帝围剿。泰山书院也随之被官府以莫须有的罪名查封。
好在方正儒武功高强,带着他最得意的弟子孟清远,成功逃了出来。
他们师徒两人一路向南,在淮安遇到了同样失魂落魄的杨继学。老哥俩见面,顿觉今是而昨非,不禁抱头痛哭。
但是哭归哭,哭完还要继续生活。杨继学擦干了眼泪问方正儒:“方院首,我们接下来要如何行动,才能重振我们泰山北斗的威名?”
方正儒也止住了眼泪,轻轻擦了一下眼角,说:
“如今我们大隐学派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