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吧,”王大王骑在马背对苏琴说。
“真的不多带几个人?”苏琴小声问他。
“不带了,就咱们两个去吧。”
鉴于此行吉凶未卜,的确应该多带几个高手随行。但全侠派内武功最高的就是苏琴,除了她,别人也排不大用场。
孟溯、云英如果在的话,倒是能帮手。但这两个人一个杳无音讯,一个外出跑业务去了。狗东子的轻功也很有用,但是他最近受到打击,整天闭门不出,也没办法使唤。
门派里面剩下的弟子手头都是生产研究任务,也带不出去。
于是这一趟形成又变成了王大王和苏琴的公费旅游。
当然了,一个人心中有一个想法。
“哼,这家伙又点名让我跟他一起外出,肯定是对我图谋不轨。”苏琴红着脸,十分肯定地想。
王大王不知道苏琴又想歪了,策马往外走去。临走时他回头忘了一眼自己的门派,突然发现学堂大白天的居然紧闭,没有人在教学。
“这个时间不应该是常明登老先生的识字课程么?奇怪……”
带着小小不然的疑问,王大王踏了去往贵州的路。
……
三日后。
王大王终于明白了自己此行骑马外出到底是有多蠢。
习惯于在现代社会享受出行方便的王大王根本没意识到,带明时代的贵州交通环境到底有多恶劣。
一座山跟着一座山,一座山连着一座山。有些山是圆滚滚的,有些山则峭壁林立,有些山生得奇形怪状。山和山之大都都有河流分割。
只有在少数山底河谷的位置,才能看到一些平原。那里是农田村庄的聚集地,生活着各种习俗不同的民众。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面黄肌瘦、语言不通、习俗落后,甚至不知道这世界有带明朝。
与世隔绝,以至于民不知有国,国不知有民。
真所谓天无三日晴,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稍微偏僻一点的地方,就连一条能跑马的官道都没有。
最后,王大王和苏琴只能卖掉马匹,步行踏山路。
好在轻功这个东西实在是方便。又过了三日,两人终于抵达了龙场。
……
“是天工大人啊,小人眼拙了。下官汪甫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怯懦的表情、灰头土脸的样子、肮脏的锦袍。若不是头的乌纱帽,王大王真的不敢相信眼前这个唯唯诺诺的枯瘦中年人居然是龙场本地知县。
说他是个丐帮分舵主估计都会有人信。
唉,在这里做官的人大多数都是犯了错误被贬过来的,这副惨兮兮的样子也算合理。
话说,汪甫在前几天接到朝廷驿站来的命令,满心欢喜以为朝廷要把他调离这个鬼地方,高兴得就如同看到站来了短消息、以为是推荐的扑街作者。
结果打开公文书一看,竟然是“天工”先生即将驾临此地,朝廷要他全力配合接待天工。他心中的失望不能自已,就如同扑街作者发现网站短消息只是一条“本月稿费收入23.33元”的系统消息。
强烈的空虚失望之后,汪甫陷入了无尽的惶恐:朝廷派来的大员,不知道这个“天工”到底是个什么底细。
他脾气如何?
贪不贪?
好不好女色?
需不需要打点供奉?
能不能提携自己一下?
贵州这个地方实在是太贫瘠了,穷得叮当响,一文钱油水都捞不到,民众还彪悍野蛮、不服教化。连他一个知县都没个像样的宅子,只能搭个木屋住在这里,更别提酒菜招待了。
这要是把“天工”给惹急了,会不会自己被往更南方贬?
想到这里,汪甫浑身冷汗了。
王大王没注意到汪甫的心思,四下张望着问道:
“感谢汪大人。请问我要在哪里落脚?”
“落脚……啊?您在这里落脚?这、这……在那边那个屋子成不成?”
汪甫眼中满是慌乱,怯怯地指了一下他身后的小破木屋。
“木屋?”王大王一声惊呼。
“这、这……下官……”汪甫快哭出来了。
他怎么脑子一抽,让“天工”住在这狗窝里?
看王天工年纪轻轻、风采俊雅、气宇轩昂,眉眼之间都是少年气,一身白衣一尘不染。再看他带着的姑娘,年方二八、明**人,一身皂袍英姿飒爽。
这么一对璧人儿,我汪甫居然让他们住木屋,我是被瘴气熏坏了脑袋么?
我的前途,完了!
汪甫正想要给自己掌嘴,却看到王大王满脸惊喜地向着木屋狂奔了过去:
“终于有房子住了!风不吹头雨不打脸!”
“麻蛋的在树林里面露宿了好几天,有张草床的房子都得算天宫了!”
“我听着狼啸在树睡了好几天了!快得神经衰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