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东子左手持枪站在那里,右臂如死蛇一般软绵绵地垂下来。
背后中枪的孟溯皱紧了眉头,感受了一下背后的枪伤。
意外的背后袭击的确让他中了招。但是在他深厚的内家功和快速的反应之下,手枪的气剑攻击在没入他皮肤一寸之后被硬生生止住了,并未伤及内脏。
他运全身内功,怒喝一声,生生将背后的伤口闭合,止住了流血。
“还好你用的是‘乱星’,发射的是气剑,”孟溯捡起了地的宝剑,“如果是发射爆弹的‘墨攻’,我现在不死也是重伤。”
“所以呢?”狗东子掂了掂手的枪,“我也没准备一枪干掉你。我枪内的玉盘还有的是内力。”
孟溯笑了:“以我的功夫,在有准备的情况下,‘乱星’是不可能伤到我的。你仍然没有赢我的可能。”
“赢不了你?”狗东子的脸也挂了嘲讽,“孟溯,你的傲慢让你不屑于去了解我。但相反,我会认真去了解你。
难道你以为我没注意到,你已经捡起了宝剑?
你为什么不继续用你刚才的拳法了?那一招叫什么?是不是天理会的绝招?如此势大力沉,我根本抵挡不住,可你却不用了。为什么?
加你现在略微紊乱的气息,逐渐渗出的汗水,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已经用不住那一招了?”
孟溯沉默。
“说中了?我再猜一猜:这是天理会的绝技,能够消解敌人的内力,让敌人的攻击绵软无力、肉身毫无防备,对不对?攻防一体,天下无敌啊!
可惜,内力消耗太大!”
孟溯仍旧无言,举剑向着狗东子杀了过来,似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狗东子马反击,乱星的气剑子弹如同雨点一样射向孟溯。
孟溯手中宝剑舞出一套“圣人剑法”,抵挡住了其中大多数的气剑。但是因他内力消耗太大,面带疲色,身形迟滞,仍旧有四五发非要害处中了弹。
“叫我说中了吧!”
狗东子打完最后一发子弹,按住“乱星”侧面一个按钮猛地一甩,一条枪刺从手枪中弹了出来,将手枪变作了另一把匕首!
“大王哥说我这个是无用的冗余设计。但是现在,它就是我的底牌!”
孟溯已经靠近狗东子面前,身形已经收不住了。狗东子借势,将手中枪刺向着孟溯的喉咙刺去!
那枪刺,扎入了孟溯的皮肤!
但就在孟溯即将丧命的时候,狗东子的动作停住了!
他的脖子,被孟溯双手死死地抓住了!
“东子,你说的很对,这招拳法叫格物致知,是天理会的秘传。”
孟溯低声说。
“不……可能!你的内力……为何仍旧、如此充盈?!”
狗东子的咽喉被孟溯扼住,不能寸进。
此时,孟溯的衣服因激烈的战斗散开。在他整齐的腹肌,绑着一条机关腰带,面赫然是一块内力玉盘。
这块玉盘为孟溯输送了内力,让他骗过了狗东子的眼睛。
“告诉你东子……我并不像你想想的那么傲慢。”
孟溯徐徐道来:
“和你们相处的日子,已经改变了我。现在的我,也不再抗拒这些新技术了。”
孟溯扼住狗东子的双手逐渐加强,格物致知的力量消解了狗东子的所有防御。狗东子的呼吸困难,慢慢翻起了白眼。
渐渐的,狗东子意识模糊了。
他的手垂了下来,枪也掉在了地。
他的双眼翻白,舌头也不自主地伸了出来。
就在他已经放弃活下去的希望时,孟溯松开了手,猛地一推,将他扔在地。
狗东子躺在地大口大口喘着气,享受着从鬼门关走回来的庆幸,再也没有动一根手指的力气了。
孟溯背起了叔父孟修年,转身对躺在地的狗东子说:
“东子。我知道你已经不把我当兄弟了,但是当哥的还是得跟你说一句。
你固执地认为我是傲慢的,这本身,难道不是一种傲慢?
等到我把我过去的事情做了了断……我会回来向你请罪的。
哪怕你要我的命。”
说罢,他带着孟修年,蹒跚离去。
而狗东子也已不支,慢慢陷入了昏迷……
……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一个醉汉水手发现了躺在地昏迷不醒的狗东子。
“嘿,小伙子,你是不是死了?”醉汉扇着狗东子的脸,“还是说你……隔……喝多了?那也不能,在、在、在这里睡觉,保不齐,就被马车给……轧脸了!哈哈哈哈哈哈……”
狗东子悠悠转醒,全身如同散架般疼痛。尤其右臂,清晰传来的苦楚让他明白,自己的骨头不止一处折断了。
他赶紧摸索,发现“乱星”就在他身边,没被拿走。
“切,”醉汉拎着酒瓶子走了,“没死,那我还操……个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