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阴谋!绝对是正德的阴谋!”石正清怒道。
石正清府内,礼部、吏部和户部三位尚书大人正在密会。作为大隐学派的顶梁柱,他们现在急需展开行动,反击正德的突然紧逼。
石正清攥着玉圭,在屋内来回踱步,显然十分焦急。
“哼,我们老哥儿几个玩了一辈子阴谋诡计,没想到居然被朱厚照这个而立之年的小子给耍了。”刘万年自嘲。
“我们得想办法把工部拿回来。”李觉低声说。
“这是一句无比正确的废话。”石正清用玉圭指着李觉问,“你说,我们怎么把工部拿回来?”
李觉认真的说:“除了锦衣卫和西厂完全听命于皇帝,东厂和京城的守军还基本在我们的控制之下,鬼磨会和神农坛也还听命于我们大隐学派调遣……也许我们可以……”
“也许可以什么?”刘万年依旧尖酸刻薄,“再找杀手暗杀那个王大王?失败几次了?还是说我们要调动守军和东厂,直接‘清君侧’?”
“就算清君侧……那又有何不可呢?”
洪钟一般的声音,带着深不可测的内功劲力传进了三个尚书的耳中。常明登自门外闲庭信步而来。
三个尚书,带明权力最高的朝臣,立马站起来,恭恭敬敬地向常明登作揖:“常先生有礼,晚生有失远迎。”
“你们三个啊。哎,本来是四个的——徐常死得真是枉然。”
常明登叹了口气:
“你们为什么就这么不敢想呢?为什么就这么谨小慎微呢?怎么这么没出息呢?直接‘清君侧’有什么不可的?”
说罢常明登还意犹未尽道:“你们真是枉活许多年级,比那王大王都差远了去了。”
“先生,先生教训的是。”石正清乃是三位尚书中年级最长,经验最老,武功也最高深的。但是面对常明登,他大气都不敢多喘一口。
“可,可那不是造反么?”刘万年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造反?”
常明登哑然失笑:
“为什么我们叫天理会?那是因为大道不改,天理长存!
皇帝?皇帝也是在天理之下的!
我们大隐学派作为天理会的首脑,就应该有当仁不让的气势。若是文武官员不服天理,我们就换了文武官员;若是皇帝不服天理,我们就换了那皇帝!”
“常先生,您的意思是……”李觉惊得面色铁青。
“我早就交待过你们四个,包括死了的徐常,一定要当心那正德皇帝。”
常明登落座在屋内中央座位,石正清连忙让下人送热茶给常明登。常明登拿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继续说:
“你们都觉得那正德疯疯癫癫,不过是个纨绔子命好得了天下。真是如此?
我也曾提醒过你们,正德固然离经叛道,但是他那些荒唐事情,哪件真的有损过皇权?”
“先生教训的是,都是晚生大意了。”石正清赶忙领错。
“可那正德也藏得太好了。我们怎么就撞见了这么一个主子,隐忍十余年,就是为了有朝一日把我们扳倒。”刘万年叹气。
“哼,背离天道的皇帝,还想扳倒我们?”
常明登放下茶杯:
“但是这样一个凡事难以预料的皇帝,再遇到王大王那个偷天换日家伙,谁也不知道会搞出什么东西来。”
刘万年思虑再三,还是说了心底话:
“常先生,容我僭越。
以您天下无匹的盖世神功,就应该早早一刀杀了那王大王,而不是要收他做什么徒弟,把他留到现在,成了这么大的一个祸害。”
“徒弟?哈哈哈哈……我现在都不知道他和我,谁才是徒弟。”常明登低头苦笑。
“先生,先生怎么这么说?”石正清一脸惊愕。
作为大隐学派的首脑,常明登无论武功还是学识都深不可测。当年石正清也曾试图将生死置之度外,乞求常明登收他为徒。
但没想到,常先生只用一句,“君子不器,而你适合当一个良器。”就把他打发了。
言下之意,你这点才能,不配。
而现在,这么一位常先生,居然说不配做王大王的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常明登从怀中掏出一本《思政》课本,扔在了桌道:
“这是王大王在他们那个小门派里教书的课本。据说里面的内容都是王大王某个马姓仙师教给他的。你们都给我读一读。”
“运动与静止……事务的多样性……实践论……”
李觉是几人中脑子最笨的一个:
“这都什么东西?每个字都认得,连一起怎么就不明白了?”
刘万年看了半天,强颜欢笑道:“故弄玄虚尔。”
“故弄玄虚?”常明登双目一睁,诸人立刻伏首,不敢多言。
“你们可知道,我在全侠派中参悟了整整半年,才大概想明白这本书中的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