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眼疾手快,撤下攻势准备格挡。
但就在斗笠男的钢爪快来到苏琴面门时,他突然收手撤了回去,放弃了这一击杀招。
“你是谁派来的,为什么跟踪我们!”苏琴看到有喘息的余地,马上调整姿势,第二枪刺了过来。
斗笠男见形迹败露,无心战斗、准备逃走,于是双脚运上轻功,想要飞身起来窜上屋檐。
结果,他身子还没飞到屋顶,就被几条细线缠住,内力顿时被抽干,身子一软从空中掉了下来摔在了地上。
“你们这些会轻功的,总是喜欢往头顶上飞。看,中招了吧。”
王大王扯着天蚕丝从暗处走出。
他事先在巷子上方扯上了几条丝线,用一个小小的陷阱抓住了这个跟踪者。
接下来,他随手从街边拿起一个扔在那里的破麻袋,直接套在了摊倒在地的斗笠男头上:
“不管那么多了,先打一顿吧!”
说罢,他抬起脚,对着斗笠男就是一顿踹,一边踹还一边嘟囔着:
“你们这些刺客!
全都欺负我不会武功!
走到哪里都有人暗杀我!
这下你栽在我手里了吧?
说,你是不是天理会派来的!”
被套上了麻袋的斗笠男似乎是被绞住了嘴,挨打的时候呜呜地吼着,但是就是听不清在说什么。
苏琴看着王大王痛打落水狗,倒也没出手阻拦。
她兀自寻思着:这一次的刺客是不是太好对付了?为什么对方刚才不下杀手?而且一点都不恋战?
再听那斗笠男呜呜的叫声,苏琴似乎觉得自己在哪里听过这个声音……
寻思来寻思去,苏琴猛然想起什么,面色一惊,赶忙冲上去推开王大王道,“别打了!你等等!不对劲!”
“有什么不对劲的?”踢得正痛快的王大王气喘吁吁,不知道苏琴发现了什么。
苏琴把那斗笠男头上的麻袋取了下来,将变形的斗笠也拿开。
两人四目相对,苏琴脸上浮现出惊人的错愕,连表情都有点扭曲。随后,苏琴的头慢慢地低了下去,再也不敢盯着斗笠男看了。
反倒是斗笠男吹着胡子,一脸怒容地看着苏琴,“可算认出我了?你还知道有我这个爹?”
“我还是你爹呢!”王大王一听女朋友被人嘴上占便宜,上去就想再踹两脚。
“大王!”苏琴赶忙拦住他,低着头用蚊子一样地声音说,“他真的是我爹锦衣卫统领,苏骏行……”
王大王看看地上被打得鼻青脸肿的苏骏行,再看看无地自容的苏琴,再看看怒气冲冲的苏骏行,愣了好一会儿。
然后他脸上猛然绽放出谄媚的笑容,走上前向着苏骏行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口中高喊着,“岳父大人好!”
苏骏行:“滚!”
……
客栈的房间内,苏骏行瘫坐在太师椅上,怒目圆睁瞪着王大王。内心的愤怒和身体的疼痛让他现在的心情如同一包炸药,随时可能爆发。
苏琴沉默地在一旁,用金疮药给苏骏行擦拭脸上的瘀伤。
她自小跟着父亲习武,见过父亲在任务中负伤,也给父亲的各种狰狞的伤口抹过药。但是要论狼狈,这绝对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见爹爹这么不堪。
“啊嘿嘿嘿,”王大王用几声尴尬地笑声做开场白打破沉默,“岳父大人,这次都是误会、误会,我是真的不知道您在跟踪我们……”
“兔崽子还敢说!”苏骏行一声怒喝,结果牵动了脸上的瘀伤,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岳父大人你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小婿的错,您要保重身体……”
“你要是再敢喊我一声岳父大人,我就当场撒了你,把你骨灰都扬了!”
“好的岳父大人!遵命岳父大人!”
苏骏行被气得七窍生烟,干脆在太师椅上躺平,两眼一闭,眼不见心不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开口道:
“我这次乃是奉了……听了那不仁教王教主的要求,过来保护你们的。我听说你们行走江湖树敌颇多,你这姓王的小子又不会武功,总有刺客想要取你性命。王教主就是这个考虑,所以让我在你们进京之后暗中照应你们。”
“王教主费心了,岳父大人劳神了……”王大王一边陪笑一边想,难怪苏骏行刚才全然无心恋战,轻易就被陷阱俘虏。原来是来保护我们的。
“岳你个……”苏骏行想要骂人,但终于还是碍于朝廷官员的面子,把脏话吞了下去。
“岳父大人暗中庇护我们,小婿自然倍感安心。”王大王满脸堆笑,“但是小婿心中尚有一事不明:那不仁教王教主怎得如此手眼通天,竟然能请的动您这朝廷命官?”
说到这里,他脸色突然一凛,盯住了苏骏行的双眼:“锦衣卫什么的,不是应该为大内所差使么?莫非……”
苏骏行被王大王一句话戳得有点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