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去年墨英真的冬季供暖系统搭建起来后,原本应该在五月底才能出产的蚕丝,现在四月就已经开始收获。
各种玻璃工具,在满足门派需求之后,还能有相当富余的量用来制作工艺品,远销南北两个京师。
邹县西面的煤矿已经找到了,相当丰富的浅表煤矿,随时可以开采。
工匠组新建了几个锻炉,需要海量内力供应。
功夫机关枪的战略定位很尴尬,威力上不去,需要组织人员思考改进方案。
黑甲正在尝试组建流水线生产,需要调集顶尖技术工匠。但是一旦从各组抽走能工巧匠,那么他们原本的工作就无法保障。
需要人手……
需要人手……
需要人手!
就在这个时候,各地突然开始把流民往全侠派赶?
这群人以失地农民为主,大多数都全胳膊全腿随时能干活,你们往我这里赶?
一群只要给口饭吃就愿意替你卖命的生无产阶级劳动者,在我王大王眼里各个都是金蛋子,你们居然往我这里赶?
靠,我要谢谢你们八辈祖宗!
王大王嘴都快乐歪了。
这一波送流民的骚操作,估计又是理会搞出来的。他们居然能策动各地官府配合造这个局,看来能量实在是不。
可惜,你们的老思维不能理解新时代的价值衡量标准。
农业时代,人力必须和土地结合,没有土地的人口就是社会不稳定因素。但是工业时代,劳动力可以同厂房、机械、技术、金钱等要素组合成资本相结合,对土地的依赖没那么大。
原始的资本积累已经完成了,廉价劳动力也有眉目了,接下来就该进行疯狂的扩大再生产了。
……
那个刚刚在街上偷常老秀才钱袋子的贼,现在悠悠转醒。
被七婶一巴掌打得魂飞魄散的他,花了好长时间才完成了人生终极三问:我是谁,我在那里,我要干什么。
……啊对了,我叫刘长生。
我从晋中地界一带一路流浪过来,结果偷钱被人抓了起来。
我得去弄些钱,起码弄些吃的,不然的话……
想到这里,他突然惊出一身冷汗,想要马上跳起来逃走,但是却发现自己被绳子捆得结结实实地。
他剧烈挣扎,一边挣扎一边嚎叫:“快放我走,我求你们了,放了我吧!”
“凭什么放了你?”负责临时看管犯人全侠派的值班弟子看到刘长生醒了过来,忍不住嘲讽了一句,“也就是我们王董宅心仁厚。你这种没水准的贼,要是在其他地方落网,那都是打死无算。”
“不行!我不能死!”刘长生挣扎地更剧烈了,“我必须现在回去!求求你放了我吧!”
“那可不行,我的职责就是看着你,等下转交给安保组。”值班员学着王大王的样子耸耸肩。
“你们送我去哪里?”刘长生本能地察觉情况不对,吓出来了一身冷汗。
“安保组会送你去峄山那边的采石场,然后进入劳改所劳动一段时间,改造一下就出来了。”值班员尝试安慰刘长生,“你也就算是个盗窃未遂,按照我们的门规,大概改造一个月就校”
“一个月?不行,那可不行!”刘长生嘶吼着。
此时,一个不明真相的狗东子刚好路过,听到了撕心裂肺的哭号。
“我妹妹还等着我回去呢!求你行行好放了我,我不回去,她会出意外的!”
这句话突然唤醒了狗东子的回忆。
六年前,他被洛阳大户家吊着打的时候,也是这样哭喊的,连话都差不多:
“求求你们放了我,我不回去,我妹妹们会饿死的!”
然后,等到两后被打得半死的狗东子回到窝棚的时候,两个妹妹就已经全都饿死了。
狗东子二话没,踹开门走了进去。
值班员一看到是狗东子,立马打招呼,“时组长!”
刘长生被踹门而入的人吓了一跳,停止了哭号,傻愣愣地坐在地上盯着狗东子看。
狗东子瞥了一眼躺在地被捆得像大闸蟹一样的刘长生,问值班员,“这家伙怎么回事?”
“王董上街的时候顺路抓的流民偷,”值班员比划着回答,“听他想要偷钱,结果被东乡经常来卖材杨七婶一巴掌拍晕了,就送到这里了。”
狗东子叹了口气,“把他交给我吧。”
“可是这……”值班员想了想,觉得有点不妥。
“没关系,你回头告诉王董,就这个人我来处理。”狗东子蹲下神给刘长生松绑,“他他有个妹妹在等他回去。如果是真的,我们可能会间接害死一个人。”
“对对对!”刘长生鸡啄米一样点头,“我妹妹要是遇到歹人该怎么办?”
“你少两句,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