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大王放走老郭的第二天一大早,寇堂主急急忙忙地敲响了院门。早起练剑的孟溯打开了大门,寇堂主就风风火火地冲进了东厢房。
东厢房小小的屋子里面摆着五张床,是王大王、狗东子、孟溯、猪哥和一个叫大龙的少年睡觉的地方。冬天不开窗,屋子里面有一个炉子在烧火取暖,气息不流通。再加上那么好几个个邋里邋遢的男孩子住在一起,这个味道可想而知,十分酸爽。
宼堂主一眼就看到了王大王,他躺在最里面的床上,用棉被紧紧裹着身体,手脚紧缩,团得像一只沉睡的肥胖橘猫,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呼吸。
寇堂主上使劲推了推王大王,想把他叫醒。没想到他在被子里面蠕动了一下,哼哼了一声“好冷不想起”,然后把脸转过去继续睡了。寇堂主急了,去把王大王的被子一掀,露出了他只穿了单衣的身体。
热量极速散失,冷气直冲头顶。王大王被火炉和低氧搞的昏昏沉沉的脑袋一瞬间清醒了,从床上跳了起来破口大骂:“谁特么掀我被子?想要我喂你吃五仁月饼吗?”
然后他就看到了寇堂主那张脸色极差的面孔,上面还顶着一对大大的熊猫黑眼圈,似乎是打了个哆嗦,赶紧找衣服往自己身上裹,一边问候道,“原来是寇堂主,有失远迎啊,怎么这么一大早就来找我?”
“一大早?这都巳时过半了!”寇堂主的脾气也不甚好。
王大王闻到他身上有股檀香味.看来他昨晚一晚上都没睡着啊,一大早用檀香提了神就赶紧过来了。王大王套上自己的衣服,一边穿鞋一边问,“寇堂主啥事这么着急?”
然后他就一拍自己的脑袋,“哎呀失礼失礼,你说我这猪脑子。您是来问那个老郭的事情是吧。”
宼占义阴沉着脸道,“我把那探子交给王少侠,敢问少侠问出来什么有用的情报没有?那方家为何会我寇家的功夫?他有没有我女儿怜儿的消息?”
王大王穿好鞋,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懒洋洋走去,拿起烧火棍翻动火炉,把炉中的炭火烧旺一些,一边说,“寇堂主太心急了。方家会你们寇家功夫的事情我没审出来,你女儿的消息我也没问出来。”
“王少侠!”寇堂主已经开始火气攻心了,“是你信誓旦旦地承诺,说自己能审出个究竟来,我才把那老郭交给你的!结果一天过去了,你告诉我你什么都没问出来?既然如此的话,那就把那老郭还给我,让我自己来审他!”
“不好意思啊寇堂主,”王大王摊开手无奈地说,“我没办法把那老郭还给你了,我已经放他走了。”
“什么?你!你……莫非你跟那方家是一伙的?好你个王大王,居然敢在我宼占义的地盘上撒野,看我不一掌!……”
宼占义举起掌来就要打,王大王却用烧火棍不烫的一头按住了宼占义,说,“你们这些更年期老年人啊,不要这么大火气,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我放他走当然是有道理的。”
“你能有什么道理!你就是在……”
“我也不是什么都没问出来,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方家学会寇家功夫是十年前的事情,那时候怀恩堂刚刚从久恩堂脱离出来。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学会的,但是怜儿姑娘失踪是五年前的事情。他们学会的寇家功夫,肯定不是怜儿姑娘带过去的。也就是说,怜儿姑娘应该不在他们手上。”
宼占义眼神一暗。怜儿不在方家手上,那更大的可能性,就是不知道殒命何地了。
“第二件事情就是,方家学到的寇家功夫不是完本,只有一部分。不然,以寇堂主早些年被酒气搞坏的身体和荒废的武功,他们就不会仅仅是过来偷秘笈了,而是有实力直接灭了久恩堂。那老郭如实招了,他们堂主方鹏只有七重的武功口诀,所以才想从你这里偷取完本。”
“然后呢。”寇堂主头脑冷静了下来,神色也趋于平静。
“然后?他也不知道他们堂主的秘笈怎么偷来的。然后我看那家伙作为一个探子,其实知道的也就这些,已经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了,于是就把他放走了。当然,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放虎归山。我准备放长线钓大鱼,已经派了人去跟踪他。”
“跟踪他有什么用?”寇堂主颇为不满,“我早年也派了不少弟兄,长时间盘踞在济宁府怀恩堂的地界上,盯了他们很久,根本没有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那是因为你派出去的人都是废物。”王大王也不客气了。“你可听说过丐帮绝技之一的神耳术?”
“神耳术?于闹市中远隔百米却能听到丝竹微末的丐帮绝技神耳术?难道你们……”寇堂主嘟囔着,突然想起,王大王手底下不是有一帮小乞丐么?如果他们中间哪一个会这门绝技……
事实上狗东子的确是个武学人才。他早年做乞丐时,被三袋弟子点拨,就已经学会了不少丐帮武学的妙处。但可惜的是,他仅仅是拿这些东西来干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因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