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了霏儿姐不要我了姓曹的也不要我了”
沈员外骇的肝胆俱裂,急忙忙捂住闺女的嘴:
“死丫头你想害死爹爹不成?曹那个人说不得”
“他们都走了都不要我了呜哇”
哭声凄厉。
沈雨坐在地上,拍打着父亲的胳膊,看着铺子的招牌嚎啕大哭:“开门啊!没良心的,你开门啊呜啊”
沈员外气的脸色铁青,抬起手来,却又舍不得打。
曹华刺杀天子和皇子,带着家小与铺子的伙计潜逃,合作的玉石供应商和工匠作坊都是心惊胆战,更别说和万宝楼长年合作的沈家了,若不是连坐里面没有生意伙伴这条,沈家又和朝廷有些关系,恐怕已经被殃及池鱼。
看着一向机灵的闺女忽然发了疯,沈员外又是心疼又是惊惧,只能双手把闺女抱起来,穿过雨幕方进车厢里,让家丁赶快离开人多眼杂的地方。
“呜呜他们都不管我了他答应我的,我想嫁谁就嫁谁呜呜骗子”
沈雨浑身湿透,靠在车厢上,依旧哭诉不止。
看到街对面已经贴上封条的十宝堂,哭诉越发凄婉:
“我帮小苏姐开的铺子,我投了银子,我们三个人开的铺子呜呜他们俩都跑了都不告诉我就跑了他还欠我银子他是个骗子”
沈员外焦急顿住马车上,听见女儿的哭诉,感觉心都揪在一起,拍了拍膝盖安慰道:
“雨儿,别哭啦,爹还在了。曹那人回京前,就让府上把银子还回来了,一文钱不少”
“呜哇”
听见这话,沈雨哭的更大声,抽泣之下,近乎喘不上气:“他不要我了所有人都带走了,连李师师都带走了凭什么不带我走凭什么要把小苏姐带走小苏姐是我赎出来的”
沈员外又气又心疼:“你这丫头,要是把你带走,沈家几百口人不全死了,你爹的命不是命?”
“我不管明明可以提前说一声呜呜提前说一声”
“你”
沈员外也一屁股坐在马车里,左右看了看,才小声道:
“你干吼有什么用?偷偷摸摸去找他们不就行了,他们跑了又不是死了。”
“呜呜对哦。”
沈雨哭诉的表情一僵,坐起身来,摸了摸小下巴,思索了下,又靠在车厢上哭了起来:
“我连他们去那儿都不知道,怎么找呜呜”
沈员外连忙摆手,示意沈雨小声些,然后凑近几分,认真分析:
“曹太岁带着几千黑羽卫潜逃,以后不可能没下落,要么占山为王,要么投靠那个势力。
以曹太岁的本事,到哪儿都是条真龙,压不住,迟早能混出名堂。
再者,曹太岁是驸马爷,前些日子救了康王的命,康王现在可是咱们大宋的天子,曹太岁的老丈人,日后说不准是个什么情况。”
沈雨坐起身来,稍微琢磨了下,又摇了摇头:
“姓曹的把圣上杀了,十恶不赦的大罪,新帝继位,为了避嫌,哪怕是自己儿子也得追杀到底,更别说女婿最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可能回来的”
“那不就得了。
沈员外看了看马车外,确定没有外人后,才小声道:
“曹太岁的本事,你还不知道?回不来照样在外面混的风生水起。咱们生意人,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曹太岁再怎么说比方腊、宋江厉害,若出去造反真成了事儿,我沈家也能做上顺风车,这机会放在脸上,就看你抓不住的住。”
沈雨嘟着嘴:“他都不要我,根本看不上我,我怎么抓?”
沈员外一脸恨铁不成钢:“人家明显是怕连累沈家,和我们撇清关系,若是真不把你当回事,岂会造反之前还把铺子关了账结清。”
沈雨抿了抿嘴,在小腿上拍了下:“就是不要我,我对他和小苏姐那么好,在睦洲那么危险,十万两银子,我眉头都不皱就借了”
“说这些有啥用?”
沈员外摆了摆手,凑近些小声嘀咕:“过几天太平些,你和你二哥,带着一半家产和熟工出京城,先打听曹太岁去那儿发展,你跟着过去,凭借你和你哥的本事,站稳脚跟还不是轻轻松松,之后”
沈雨侧耳听了会儿,苦着脸道:“我们做首饰生意的,有个什么用?打仗又不能打扮的花枝招展男人带着花簪上阵杀敌,还不得把人笑话死”
沈员外摸着下巴,呵呵一笑:“你这丫头,咋这么蠢。珠宝匠做的是精细活,长年跟金银铜玉打交道,凤冠都造的出来还造不出铁器?无非是模具改一下手法改一下,有熟工带着学徒,总比四处找铁匠慢慢摸索快,曹太岁不也把铺子的熟练工带走了。
再者打仗烧的是银子,没几个财阀支撑怎么发军饷?方腊宋江都在四处找世家救济,我就不信曹太岁能自己挖银矿,你带着一船银子过去,我就不信他不给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