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路得自己走了。
寒儿也可怜,遭遇和你差不多,不过她当年尚在襁褓之中,不记得发生的事情。
寒儿是个好姑娘,只是为父不会带女娃,教成了男娃的性子。你以后要多照顾她,万万莫要让她受了委屈。
最后,典魁司是为父一手建立,人不算多,但只听命于为父一人。
我死后,便交到了你手上,这是唯一能留给你的东西。
珍重。
薛九全绝笔。
洋洋洒洒一大篇,字迹工整,不急不躁。
可字里行间,不知倾注了多少情绪。
曹华一字不落看完,久久没有做声,认真叠好了纸张,放进了信封之中。
河岸边,陆尘让属下捧着托盘,里面放着一件银色武服、一方印玺、一道圣旨。
陆尘拿起圣旨,表情肃穆:
“朕膺昊天之眷命:典魁司督主、大内总管薛九全,于二月十八日薨逝。其佐理内政,外治盗匪,献琛奉尽,克固始终,奄致薨殒,朕心深为痛悼。宜追封为太师、吴国公,以示褒崇。其义子武安侯曹华继任典魁司督主,剑履上殿、奏事不名”
河岸边三千黑甲全部停了下来,眼中带着惊愕和难以置信。
寒儿浑身一震,眼泪顿时就下来了,几次想要冲上前质问,却又停了下来。
圣旨读到一半,李百仁等副使便率先带头,面向汴京跪下,以头触地。
紧接着着是三十名虞候,直至河岸便的所有黑甲军士。
三千人面向汴京,俯首叩拜。送叱咤江湖庙堂一辈子的薛九全,大宋的夜间天子最后一程。
整个珊岭河岸,在这一瞬间鸦雀无声,似乎连河水都凝滞。
曹华坐在船首软榻之上,手上依旧拿着那封信。
陆尘端着典魁司的印玺,走到了旁边安静站立,眼神中难言兄弟先走一步的悲痛,沉声道:
“都督,节哀顺变!”
良久。
曹华把信封收进怀里,对着汴京的方向俯首一拜,沉声道:
“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