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小庙的柴房不大,连门都没有,地面有些干草碎柴。
荆娘子长年跑江湖,苦日子过习惯了,把干草聚在一起,捡了截柴火,把包裹的头巾解开搭在上面做枕头,便抱着胳膊躺下了。
夜深人静,四面透风传来呼呼声,隐约还能听到兄长与其他人交谈的欢笑声。
莫名被曹太岁打了一顿,下身现在还隐隐作痛,荆娘子侧躺在干草上,脸颊向着墙壁,努力不回想乱七八糟的事情,可越是不去想,便越涌上心头。
委屈、害怕皆有,还有仿徨无措。
朱家班的人会和脱险后便离开了郓城县,她本想跟着离开,却不敢开口。跟在哥哥后面倒是安心点,可该何去何从却没个头绪。
恍恍惚惚间,困意上涌。
荆娘子蜷缩在草堆上,眼角湿润,半睡半醒。
忽然。
荆娘子感觉身上多了点暖意,一件毯子搭在了身上。
“呜”
荆娘子猛的惊醒,身体颤了下,眼中满是惊恐,死死捂住嘴唇,却是不敢转身。
“别怕。”
曹华在旁边躺下,用毯子搭在二人身上,伸手探入荆娘子的脖子下面,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
明显感觉到荆娘子在微微发抖,浑身僵硬,呼吸近乎凝滞。
曹华用毯子把她盖好,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却见荆娘子紧闭双眸,睫毛微微颤抖,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滚。
曹华抬手将她搂紧了些,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安慰,叹了口气。他与荆娘子几乎没有交集,总共就见了两三次面,对彼此的了解等同于没有,除了知道她叫荆雪,是荆锋的妹妹外,甚至连年龄都不晓得。可薄山湖画舫上的那晚,基本上就没干人事,对一个女孩能造成多大的心理创伤,他自然知道。
“都说了,我不是不负责的人,那天上头了以后乖点,没事不要乱跑,你和你哥,还有阿福兄弟,保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
荆娘子闭着眼睛,双手蜷在胸口,点点暖意让身体暖和了少许,不再那没僵硬,颤栗却没减少半分。
和曹华躺在一起,荆娘子便会回想起那个晚上。
哭喊、挣扎、哀求
不是懦弱的性子,却从那天起变得再也大方不起来。
远离曹华的时候,她也会胡思乱想,哥哥光宗耀祖、丈夫天下无敌什么的,可真到了跟前,脑子里便再无其他想法,只剩下抵触。
“我娶你,没把你当随手捡的,看,这件肚兜出门专门带着”
窸窸窣窣,荆娘子攥紧的手心里塞进来一团软软带着温度的东西。
荆娘子身体微颤,把鹅黄色的肚兜捏在手里,脸儿本能红了几分,紧绷的神色却没有消减。
曹华打量几眼,见荆娘子太紧张,想了想,凑近含住她的耳垂。
“呜”
荆娘子猛地抖了下,用手推着曹华胸口,颤声道:“不要”
“放松点,没事的。”
曹华手掌轻柔抚摸她的后背衣襟,感觉到她出了点细汗,显然是紧张的。他手掌荆娘子的腰际,把裙子拉到了腰际
荆娘子猛地并住双腿,夹住曹华的左手,在他胳膊上用力摇头,睁开眼睛,湿润双眸满是哀求。
双唇相合。
荆娘子呼吸急促,绣鞋在干草上蹬了两下,双手用力推着,却无济于事。
时间过得很慢,过了很久。
曹华只是轻轻抚摸,温柔如同对待精致的瓷器,手艺人出身,手指不是一般的灵活。
荆娘子感觉到他没更进一步,稍稍放松了一点点,但也并不好受,心湖间波浪起伏,身体忍不住的轻颤,隔着裙子抓住那只大手,木偶般躺着,闭着眼睛泪水不断,却无力抵抗。
渐渐,毯子里面暖和起来。
“呜”
荆娘子内心抗拒,可身体还是有反应的,呼吸时而放缓时而急促,推搡的手逐渐无力,脸颊染上点点潮红。
“别”
闷闷的呢喃响起,荆娘子睁开双眸,脚背弓着,双手攥紧,用力压抑,却又很快无力。如大浪中的一叶孤舟般随波逐流。
也不知过了多久。
荆娘子身体猛的颤了几下,死死抓住曹华的手,直接几乎刺进皮肤里,她奋力移开双唇,偏过头轻声喘息:
“呼呼停下”
曹华感觉手指湿漉漉的,打量着她的表情,勾了勾嘴角:“看,不吓人吧?”
荆娘子额前香汗欲滴,喘息未平,脸颊带着紧张与羞涩并存,良久,才颤声道:“曹大人我我知道你是好官也是好人只是”
“上次是意外,以后不会了。”
曹华躺在干草上,把她脸颊也盖住,让她可以更放松些。单手搂着近乎滚烫的身子,他想了想:
“咱们好像还没心平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