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清幽。
隔壁的庭院之中,忙了一整天的丫鬟都已经休息,只有主屋里亮着灯火,在窗纸上引出女子侧颜的剪影。偶尔有礼花在巍峨城池上空亮起,让庭院明亮几分,又很快的恢复寂静。
睡房里,赵天洛郑重打扮,坐在书桌前整理着账册,喝了几杯清酒,有一杯是陈靖柳敬的,脸儿残留着几分酡红。
账册翻来翻去,看了不知几遍,却没有半点睡意。
偶尔侧目看向隔壁的方向,虽然隔着几堵墙什么都看不到,却还是急忙转回来,免得被发现从杨楼会和相公初见之时,陈姑娘已经和相公两情相悦了,她后来居上,又是当家女主人,心里没有太多嫉妒,可在这里看着相公和别人洞房,难免还是有点胡思乱想。
身在王侯之家,宅子里不可能没有成群妻妾,赵天洛自幼耳闻目染早已司空见惯,就如同她母亲康王妃一样,也知道如何压住其他女子管理好这个家。可她并不想把陈靖柳当场一房妻妾看待。
赵天洛性子傲气,不喜欢别人压在头上,可嫁了曹华后,便发现不光被压在头上,还被压在身上,她半点法子都没有。
经过几次接触,她觉得陈靖柳的性格、见解都和她大同小异,若论起对大宋的忠心,甚至还要比她更多几分,她是赵氏宗亲,关心的是赵家的天下,而陈靖柳关心的是大宋的天下。
她管不住相公,现在有了脾气比她还烈的陈靖柳,只要站在一起,以后那天相公又出去横行霸道,总是能劝上一句。
也正是因此,赵天洛没有把陈靖柳当花瓶侍妾看待,以平妻的规格把陈靖柳娶进门,也是她的主意。
可,有个很严重的问题赵天洛一直不好意思说那天睡在一起,她明显感觉到陈姑娘的身段儿很过份,表姐赵霏那般珠圆玉润的身段已经够好了,连她都忍不住捏两把,而陈姑娘身若盈盈细柳,偏偏某些地方又不逊色与表姐赵霏。她出生帝王之家,从小金枝玉叶容貌身段自是不差,可自觉比起陈姑娘,少了那么多韵味
想着想着,明显就跑偏了。
赵天洛急忙轻咳一声,做出端庄认真的模样,继续整理着账册。
也不知过了多久,正在愣愣出神的时候,忽然听到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
“相公曹贼,你等等我求你了”
声音凄婉,带着几分哀求意味,从窗口飘过。
赵天洛柳眉微蹙,旋即反应过来,惊的“呀”了一声,急急忙忙起身跑过去栓门,只可惜晚了一步。
房门被推开,穿着白色睡衣的曹华,拉着换了套衣裳的陈靖柳进了屋子。
赵天洛急忙退开几步,紧张道:“相公,洞房在那边,你走错门了”
“我知道。”曹华抬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怕你晚上无聊,过来陪你聊聊天。”
陈靖柳脸色绯红,被曹贼拉着手腕挣脱不开,腿间还有些酸软,见到赵天洛,也只得露出有礼的笑容:“见过公主”
赵天洛回了一礼,尚未想好说词,曹华就拉起她的手,直接朝床上走去。她顿时惊了:
“相公,不是聊天嘛?”
“床上暖和。”
“我信你个鬼”赵天洛如受惊的鹌鹑般,手忙脚乱的想要挣脱。
陈靖柳本来真以为是洞房后过来找公主聊天,此时才反应过来,满眼不可思议,急忙忙就要抽手:
“曹贼,你岂能如此放肆”
赵天洛挣脱不开,也是脸儿涨红,羞恼的捏着小拳头在曹华胳膊上拍了下:“曹贼,你莫要乱来,再逼我,我死给你看哈”
“你们再骂一句试试?”
曹华顿住脚步,脸色微冷:“整天曹贼曹贼,就你们俩骂的最凶,上瘾了?”
赵天洛没被用过强,此时还有些胆气,羞恼道:“相公,那有你这样的”
陈靖柳却是很有吃亏的经验,这种时候和曹贼讲不成道理,急忙劝阻:“公主,你莫要上当,你越说他越来劲。”
赵天洛脸色红成胭脂,急忙道:“陈姑娘,你快劝劝他,我说话他从来不听。”
“我说话他也不听的”
陈靖柳幽幽回了一句。见公主都治不了曹贼,她心里又羞又气,壮着胆子在曹贼腿上踢了下,却没有半点成效,最后只能摆出认真脸色:“曹华,你身为驸马,当注重礼法,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真是太刺激了。”
曹华勾了勾嘴角,便把她俩扔到了床上。
两个娘子缩在床上,花容玉貌犹如一对并蒂莲花。洛儿眉梢微微上挑,透出一股英气,肌肤胜雪,尤其是红唇最是娇美。靖柳面容清雅,如同清酒般不显艳色却回味悠长,身上的书卷气更增添了几分柔弱,偏偏又肩窄臀圆身段儿过人。
赵天洛被曹华无礼的目光打量,又气又急往后缩了一截,想了想,还是服软的:“相公,就聊天不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