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错了”
书房内,玉堂捏着耳朵蹲在地上,委屈巴巴的嘟着嘴,瞧见公子满脸严肃,又往桌子底下挪了挪。
曹华蹲在地上手持戒尺,偏头看着桌子下面的小玉堂:“你胆子是越来越肥,谁教你这些乱七八糟的?”
玉堂穿着小袄,缩成一团蹲在地上,小声嘀咕:
“自学成才。”
“”
曹华吸了口气,拿戒尺敲着地面,沉声道:“你给我出来,今天不好好教教你,你还不得上天”
“公子”玉堂又往桌子底下缩了些,小声道:“我也是看公子和夫人分房睡,所以才”
啪
曹华用戒尺在地上敲了下:“你还好意思说,你蹭谁不好蹭赵霏?这要是传出去,公子我还做不做人了?”
玉堂一愣,眨了眨大眼睛:“我我没有,我就蹭了公子和夫人几下。”
“还敢狡辩!”曹华眼神微冷,抬手就要把玉堂拉出来打手板。
玉堂又怕又急,从桌子另一头钻出来,委屈巴巴带着哭腔:“公子,我真没有”
曹华打量片刻,觉得玉堂确实不像是说假话,那方才赵霏踩他脚啥意思?
玉堂趁着他蹙眉思索,挪动小碎步便准备朝着门外偷溜,跨出门口后,便如脱缰野马般的跑掉了。
“这死丫头”
后宅,赵天洛的睡房中,一个小暖炉搁在软榻旁,两个公主并肩坐在一起。
赵天洛自幼生活在江南,从小便很怕冷,到了汴京后有些受不了这天气,早早便用上了暖炉,烧的的是木炭略微有些烟味。
刚开始的时候她还把门窗都关着免得冷气进入屋里,没想到把相公吓的不轻,认真警告解释了一番什么二氧化碳中毒,赵天洛虽然听不大明白,但也是照做了,之后都把窗户打开通风透气。
想起每天早出晚归的相公,赵天洛便幽幽叹了口气。
旁边的赵霏本就心弦紧绷,珠圆玉润的身子似是怕冷,偶尔还抖一下,手儿掩在小腹上。听见一向性子傲的表妹叹气,她偏过头询问:“洛儿,怎么了?”
赵天洛摇了摇头,把手缩在狐裘里,想了想:“霏儿姐,我原本嗯,也猜测过嫁进来的情况,不屑一顾、置之不理甚至拳脚加身,结果一样都没有发生。如今以夫妻身份相处两个月,渐渐习惯后,忽然发现与一般的官宦之家没有区别。
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去衙门任职,妻子安安静静呆在家里管理家业,一起吃饭一起闲聊,甚至没有寻常夫妻的口角,偶尔还会和我开个小玩笑呵呵”
“哼”
赵霏想起了方才的事儿,脸色显出几分异样绯红,夹杂几分恼火:“知人知面不知心,你以后得好好管管曹华。”
她一个寡妇,又是赵天洛的表姐,莫名被妹夫轻薄,纵使心中有千般恼火也说不出口,只能这样旁敲侧击一番。
“他其实不坏的。”
赵天洛自然没听懂,紧紧身上的白色狐裘,轻声喃喃:“其实,自从确山县一行后,我便发现曹华好像没有传闻中的那么坏。曹华无论是对待我,还是对待下人,言行举止都无可挑剔,该温和的时候比任何人都善解人意,该认真的时候也从来一丝不苟。
如果这个男人不叫曹华,我都觉得自己是很幸运的,遇到这么个虽然没有半点惊喜,但却又让人无可挑剔的夫君。
可他偏偏就是人人谈之色变的京都太岁,我现在都疑惑他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恶名,心里也希望那些恶行是假的,但典魁司历年来的恶心事抹不掉,这些事千真万确是曹华一手操办。
可能,是他知道我不喜欢,所以刻意不让我知道他非人的一面吧”
赵霏与她接触这么久,也确实心疼这个表妹,摇了摇头:“洛儿,知道你不喜欢曹华,可男女婚嫁都是这样,我当年唉,曹华虽然经常不干人事,但优点还是有的。”
不干人事四个字咬的很重,这句夸赞显然很勉强。
赵天洛抿嘴一笑:“那有什么喜不喜欢,都已经嫁进来了其实吧,就现在这样相敬如宾挺好,不过,好像也维持不了多久了”
赵霏一愣,以为她受了欺负,轻轻蹙眉:“怎么?曹华对你说了重话?”
赵天洛轻轻摇头,左右瞧去见院子里没有人,忽然脸色古怪,凑到赵霏耳边小声道:“方才曹华在桌子底下偷偷蹭我的小腿”
赵天洛性格自幼强势,又已经和曹华是夫妻,对于这种女儿家的私房话倒也没什么好害羞。
赵霏听清楚之后,满眼的错愕:
“他也蹭你了?”
“也??”
赵天洛眨了眨眼睛,看着风娇水媚的表姐。
赵霏脸色一僵,急忙噗的掩嘴娇笑:“嗯我是吃惊,觉得好笑。毕竟谁会想到,表面上不食人间烟火的曹太岁,会偷偷摸摸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