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曹华砍了。
念及此处,几个朝臣虽然有些不满,但确实找不到由头,只得躬身告退。
御书房内安静下来。
待到曹华和朝臣都走后,赵诘沉默了许久,面色渐渐缓和。
这么一闹,曹华除了他这个天子,再无依仗。
赵诘坐在书桌后思索片刻,拿出那张写着过惶恐滩的纸张,看了看,摇头轻笑,放在笔筒里烧掉了
宫墙下。
被打了二十棍的曹华,身形笔直的站在西华门外,表情平淡。
脊杖二十是真打,但对他的体魄来说,基本上不痛不痒。
薛九全站在旁边,复盘这两天的事情后,轻轻点头:
“圣上有疑心,是怕你日后有了野心结党营私祸乱朝堂。便把蔡京一系得罪完,还顺便帮圣上教训梁师成一次,黑锅全自己背着。
刻意树敌结怨朝臣,表明自己无染指朝堂的心思,这个表态,倒是很让圣上安心。
不过华子,这法子谁想的,和你往日的作风大相径庭。”
曹华呵呵一笑,便把赵天洛那晚上的话复述了一遍,然后解释:“公主能想到这一条路,宫里必然也有类似想法,不和蔡京、郓王划清界限,连公主都无法安心,更何况圣上。”
薛九全恍然大悟:“公主果然聪慧,为父也以为你会亲近蔡京郓王,既然被公主猜出来,那这条路就成了死路,断了也就断了。
不过,你这么一番折腾下来,直接成了独狼,日后想跻身朝堂,路要难走的多。”
曹华面带轻笑:“我才二十二,不着急。”
薛九全点了点头,背着手渡步稍许:“若没有公主的一番话,陈清秋的事儿迟早会包不住,你之前的准备是什么。”
曹华本来的准备是用苏轼的贤名一波洗白自己,让天子没法杀他,不过看目前情况还能再等等,便抬了抬眉毛:“义父安心调养身体,日后会知道的。”
薛九全哦了一声,缓缓点头:“为父倒是猜到一种可能,不过没去查,希望是真的。”
“呵呵”
经过一番不分敌我的无差别攻击,汴京的朝堂直接炸锅。现在下到小吏上当相爷,都把曹华视作了眼中钉,恨不得他早点死。
不过如曹华预想的一样,陈靖柳的事情没人再提了,现在就算他光明正大说陈清秋是他放的也没啥影响,他的位置便是如此,天子不动他,世上便没人能动他。
至于日后该投靠谁,怎么争权夺势,曹华只当作一个笑话,国都没了哪怕当上皇帝有什么用。
这些天在作坊估计了一下,约莫两年左右能弄出真正的火炮,只要到时候把成型的火器交给朝廷,避免了靖康之耻的惨剧发生,他也就可以功成名,到时候跟着公主去江南当赘婿也没啥不好的。
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并不影响市井的繁花似锦。
虽然黑羽卫把汴京搅了个底朝天,但受惊的都是朝廷官员,而且官职还不低,百姓也就是看个热闹,只听说曹太岁又带人抄了家,其他倒也没什么。
书生士子倒是同仇敌忾,大骂曹贼目无法纪迫害忠良。
然后万宝楼连忙给草尖打了个折,日销量又创了新高。
曹华从皇宫出来,来到了青莲巷中。
翻过院墙,却见身着青色长裙的女子,趴在老杏树下的石桌上睡着了。
柔柔弱弱,眼角挂着几点泪痕,显然也听闻了昨晚的事情,担忧了一夜都没睡。
曹华心中升起几分怜惜,走到石桌跟前,凑到她耳边:
“嗷呜”
一声狼嚎!
“啊”
陈靖柳吓的直接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闭着眼挥打,却被贼人一把搂住了小腰。
陈靖柳懵了半天才清醒过来,瞧见抱住她坏笑的曹贼,才停下了挣扎,心里又气又恼,抬手在他肩膀上砸了下:“你这浑人,想吓死我?”
曹华很霸道的把她的脑袋按在胸口,轻抚散落在背上的青丝:
“没事,不怕,我在了。”
“有你在我才害怕”
听着心跳声,陈靖柳脸红了下,挣扎稍许挣不开,便放弃了,抬手环住了他的腰:
“曹贼,你昨天为何要带人抄家?好多都是清官,特别是户部的李老尚书,就因为孙子嘴馋拿了一篮子贡橘回去,就被你以贪赃枉法的理由搜的底朝天,差点把李老尚书气死”
曹华叹了口气,颇为无奈:“别提了,估计现在文人士子又在骂我,我正烦着。”
陈靖柳扬起小脸,眨了眨眼睛:“曹贼,我知道你是好人,别人都骂你,我肯定不会骂你。”
曹华脸色一冷:“你找罪受是吧?正巧我刚被打一顿一肚子火,来让我泄泄火”
说着,便要把她往石桌上推。
陈靖柳满眼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