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片刻功夫,沉重密集的脚步便来到茶舍外。
蔡悠和梁师成的脸色和其他朝臣一样,都是茫然和疑惑,不知黑羽卫莫名找上门来所为何事。
黑羽卫让寻常小官吏闻风丧胆不假,但刑不上士大夫是大宋朝开国以来的规矩。
蔡悠、梁师成之流,论地位比曹华只高不低,而太师蔡京地位更是超然于世,属于黑羽卫不能碰的一类人。
一时间,蔡悠和梁师成还以为黑羽卫闯错了门。
可仔细一想也不对,左边是右相府,右边一座园子,总不可能是来抄相爷家的。
正疑惑间,茶舍外的廊道传来脚步,一道身影印在茶舍的屏风上,高挑挺拔。
抬眼瞧去,却见曹太岁面如霜雪,带着黑羽卫大步走了过来。
丫鬟仆人吓的连忙让开道路,齐齐跪下。
梁师成皱了皱眉,虽然不请自来,还是脸色依旧和睦的起身:
“曹都督,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拿下!”
曹华抬了抬长剑,瞧见坐在屋里的蔡悠,又说了句:“还有他!”
寒儿使了个眼色,李百仁和徐宁便硬着头皮一脚踹到了茶舍的隔栏,提着兵器冲进茶舍,把错愕的梁师成和蔡悠按在了地上。
“你大胆!”
蔡悠脑袋被按在茶案上,心中暴怒。
以他的身份,哪怕是天子要杀他,也是叫去宫里赐杯毒酒,岂会让黑羽卫过来直接绑人。
而且他又没犯事,天子只要脑子正常就不可能杀他,他爹可是太师蔡京。
蔡悠脸色铁青,被按着贴在地上,怒斥道:“曹华,你好大的胆子,你可知我是谁?”
梁师成倒是心里打鼓,没有反抗:“曹都督,可是圣上听信了外人的谗言,冤枉老奴”
曹华慢条斯理走进了茶舍,把长剑杵在蔡悠双目之前,居高临下:
“我管你是谁?”
“我”
蔡悠看着近在咫尺的剑鞘,满眼不可思议,竟是一时间没能反驳。
梁师成也是满脸茫然,被按在茶台上,表情惶恐:“曹都督,可是圣上误会了老奴?还请给老奴一个准信儿”
曹华打量蔡悠几眼,便从寒儿手里接过马鞭,狠狠抽在梁师成身上。
啪
“啊”
梁师成惨呼出声,后背刹那间皮开肉绽。
他强忍着疼痛,哀声道:“曹都督,圣上为何罚我”
曹华抬起鞭子又是一下,表情桀骜:
“圣上可没有罚你,我怀疑你对圣上有不臣之心,所以过来问问。”
“什么!你”
梁师成错愕抬头,眼中尽是错愕:“你你想造反不成啊!”
又是一鞭子抽下。
蔡悠听见这句话,有些发懵。
本以为是天子要抓梁师成,才让曹华过来,他只是莫名遭了无妄之灾。
心里恼火是有,但没有太当回事,毕竟天子不高兴想打奴才一顿也正常,他总不能和天子过不去。
只是他没想到,曹华竟然是自作主张上门问话。
怀疑梁师成有不臣之心过来问问?
当梁师成是寻常小官吏?
和薛九全一个级别的宠臣,不由分说就按在地上用鞭子抽,真当自己是夜天子了?
蔡悠恼火又百思不得其解,咬牙道:“曹华,你疯了不成,今天自作主张对梁师成动私刑,你可知是什么下场”
啪
话没说完,他背上就挨了一鞭子。
蔡悠闷哼一声,硬生生咬牙没惨叫出声,额头刹那青筋暴起。
他是太师蔡京的儿子,竟然敢打他?
以前曹华横行霸道肆意妄为,但做事永远有目的。哪怕是杀高衙内,也是因为高俅动用禁军修建私宅让天子不满。若是莫名其妙的乱打人,早被朝廷群起而攻之。
这次打他,还能是他爹蔡京让天子不满?
蔡悠眼中全是不可思议,连愤怒都没被掩盖。
“曹华,你疯了!”
梁师成总算反应过来,出声怒斥。
打他顶多是天子家奴之间私斗,可打蔡京,便是和整个蔡京一系的文武朝臣结仇。
这不是疯子是什么?
曹华混不在意,拿着鞭子不由分说的在梁师成背上抽打:
“我疯没疯,我自己知道。”
啪啪啪
茶舍内外的人,包括按住两人黑羽卫都是脸色煞白,现在干的事儿和造反区别不大,都是掉脑袋的。
寒儿几次想出手拉住公子,却又不敢上前。
几鞭子下去,梁师成后背已经血肉模糊。
梁师成忍痛苦思猜测曹华的目的,想起上次当场杀李彦的事儿,又怒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