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楼二层的小屋里。
曹华坐在太师椅上,手持银票,眼神桀骜轻浮。
谢怡君微微蹙眉,从他不怀好意的眼神中明白了什么。
握紧手中长剑,脸色冷了下来。
十万两不是小数目,西蜀只有万人,平分到每个人头上都有十两,这笔银子足以装备起千人的精兵,这对于东躲西藏的西蜀来说,很重要。
可她没想到,曹华竟然提出了这等无礼要求。
只是迟疑少许,坐在太师椅上的曹太岁,便要把银票收回去。
“你”
她满眼怒色,本就是江湖人直来直去,岂能为了银子折腰。
可量变也会引起质变。
脚步微动,谢怡君动如脱兔,闪身来到了太师椅前,抓住曹华的衣领
然后,俯身凑了上去。
双唇相接。
几乎是用咬的。
曹华眼神错愕,手还抬在空中做投降的手势。
轻稚生涩,柔软丝滑。
谢怡君睫毛轻轻颤抖,那双英气的眸子却十分平静,点点如兰暗香袭人。
曹华意外不过转瞬,便反应过来,伸出右手顺势揽住她的后腰,想占据主动。
只可惜,谢怡君并没有失神。
谢怡君站直了身体,抬手擦了擦湿润红唇:
“现在可以了?”
声音微颤,听不出是愤怒还是其他。
说完,她便拿起银票,低头往外走去。
曹华没想到谢怡君真敢亲他,还嘴对嘴。
用银子胁迫女子就范,名声可不太好。
曹华站起身抬手挡住,轻笑道:“嗯我开玩笑的,不是这个意思”
谢怡君只是看向地面,鼻子微酸,语气哽咽,似是受了天大委屈,却也只能硬撑:
“小女子只是流浪江湖的反贼,不值十万两,曹大人的恩情我会记着有缘再见吧”
话落,便绕过曹华,快步下了楼梯,挥泪而去。
咚咚咚
“谢姑娘,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曹华察觉不妙,真被当成以钱财压人的钻石王老五。
下楼跑出后门,在巷子里左右看去,那还有半个人影。
“嘿”
他叉着腰站了少许,又摸了摸嘴唇,蹙眉思索片刻,只觉百思不得其解。
都是江湖儿女,谢怡君一改往日直来直去,变成娇羞小娘子,反而让人难以招架。
另一侧。
谢怡君快步跑过街巷,走到一处僻静拐角,才停了下来。
背靠墙壁,抬头望天,那双眸子里意味莫名。
探头看了一眼,没有人追过来。
谢怡君这才长长松了口气,眼中带着几分戏谑。
舔了舔嘴唇,脸颊微红,又轻轻呸了一口:
“色胚跟我斗真当我是江湖雏儿”
话虽豪气,却难掩胸脯起伏不定,睫毛颤颤巍巍。
谢怡君闭眼凝神许久,才压下心底那丝莫名。
她打量手中厚厚一沓银票,学者曹华的模样挑了挑眉毛,才踹进怀里。
然后
哼着五音不全的梁祝小调,脚步轻快的回了石泉巷的宅子。
将屋子里的桌椅板凳全用白布遮盖,床铺也收拾的整整齐齐。
房屋上了锁,她背着小包裹,牵着大黑马站在门口。
本想把钥匙丢回院子,可想了想,还是把钥匙收了起来
曹华在铺子周围找了几圈,又跑到石泉巷里查看。
结果发现大门紧锁人已经走了。
看这模样,似乎是受到了羞辱伤心欲绝,不想留在这伤心地。
曹华琢磨少许,也只能叫来鹰爪房暗碟,盯紧所有出城的关口,发现踪迹第一时间汇报。
无论如何,总得留句明白话不是。
十万两白银亲他一口就跑了,还一脸委屈模样。
他总感觉吃了大亏还被当成色胚,这亏本买卖可不能做。
带着些许疑惑,回到武安侯府邸,已经是华灯初上。
穿着黑羽卫便装的荆锋,一丝不苟的站在大门外,手按官刀颇具几分门神的风范。
旁边的两个看门护卫反而有些为难,毕竟荆锋是虞候身份高太多,并肩站立肯定不对,往后几步又显得别扭失威严,表情古怪的想着要不要提醒一下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荆大人。
府门外的石狮子前听着一辆红色马车,两个小太监等在旁边,颇为有趣的打量着门口护卫。
曹华卸去了乔装打扮,只着白袍走到门口,几人立刻昂首挺胸目不斜视。
曹华认出了门口是薛九全的马车,略显意外:“义父来了?”
小太监连忙欠身:“秉都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