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曹华便再次乔装出门前往杨楼街,寒儿则按部就班的前往典魁司。
寒儿经过几个月的代工,现在已经有了督公的架势,话少了几分,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十分的有干劲,若不是要回来和他汇报工作,每天能住在典魁司。
对于这个,曹华自然是乐享其成,若是放在现代,寒儿以后也必然是个女强人,只是受限于这个时代罢了,能看着她成长自然是最好的。
沿着熟悉的道路过街穿巷,在晨曦初露时来到杨楼街的万宝楼。
秋日晨曦的微光下,铺子外几个伙计安静站立,刘老四拿着账本琢磨,宋掌柜则颇为熟练的给兄弟们打鸡血。
几个月下来挣了不少银子,伙计各个油光满面干劲十足,再这样下去影响形象,曹华便让他们每天早晨跑一圈锻炼,反正对身体有好处。
“公子!”
瞧见他走过来,刘老四和上账本,小跑着来到跟前:“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最近刚大婚,要注意身体才是。”
曹华面带轻蔑笑容:“本公子的身体,还用你操心?”
“那是。”刘老四连忙认错,呵呵道:“昨晚上苏姑娘过来了,说找公子有事,我也不知道您啥时候过来,便让她留了个口信。
苏姑娘说是明天有人在景华苑请客,本来准备待会去府上和您说一声,你过来了最好。”
“哦”
曹华倒是略显莫名,难不成苏香凝挣了银子,要来个庆功会?
瞎猜没用,他直接朝着茗楼方向行去,当面问一下比较好。
三层高楼刚刚打开临街的窗户和大门,伙计里外进出清扫,把铺子整理的一尘不染。
十宝堂开业后,苏香凝便在里面住下了,一来是距离有点远不敢走夜路,二来是铺子里每天入账的银子太多,她不放心放在铺子里。
其实她守着也没用,真有人偷钱,她一个柔弱姑娘没有半点法子,但守在铺子里,总是要放心一些。
铺子雇了几个护卫,全是刘老四信得过的弟兄。
苏香凝没有再买个丫鬟回来,青果的事情难以忘怀,一直想找机会花银子把青果弄出来,可曹太岁说的也对,太过维护不是好事唉不知不觉,好像又寄人篱下了
她撑开三楼的窗户,看着辽阔的东京城池,远方还残留着些许薄雾。
恐高的缘故,不敢再像往日那般撑着窗沿,苏香凝吸了口气,便下了楼。
板凳椅子搬到了十宝堂旁边的小巷子,又在伙计的帮助下把锅碗瓢盆取出来,然后坐在小板凳上,安静的等待老主顾。
又把豆花摊子弄出来,沈雨和宋掌柜都劝过别吃这个苦,苏香凝却还是搬了出来。
如今开了十宝堂,又换了个位置,没人再上门吃豆花,等十宝堂开门便要收摊,两天也卖不出去一碗。
苏香凝之所以要把豆花摊子摆开,或许只是因为:方圆两丈都是洒家的地盘。
从始至终,只有这个豆花摊子,是属于她的。
苏香凝坐在小板凳上,用小手撑着下巴安静等待,说起来梦幻般的十宝楼,还是这个小摊真实一些。
“来碗豆花。”
熟悉的声音响起,紧接着屁股下面的凳子便被抽走。
“呀”
苏香凝惊叫一声,手忙脚乱直接朝后面倒去,又被人拖住了小腰。
苏香凝吓的脸色煞白,急忙站起来,回头瞧见络腮胡书生,又气又恼:“苏公子你你怎么这般捉弄人”
淡妆素抹,配上几分羞恼颇有滋味。
曹华把凳子放在小桌旁坐下:“你把豆花摊子撑开也罢,就放一张桌子一个凳子,你自己坐了,让我这客人坐什么?”
根本没生意,摆一会儿便要收工,确实只有一套桌椅。
可即便只有一个凳子,也不能这般硬抢。
苏香凝懊恼不已,又不敢责备曹太岁莽撞,只能小声嘀咕一句:
“公子好生无聊”
她动作熟练的从蒸笼里取出保温的豆花,加上葱蒜放在了小桌上。
因为只有一张凳子,苏香凝便四处收拾东西,脸色微红,显然刚才被欺负了有些心猿意马。
“苏姑娘,你昨天晚上来找我了?”
“哦,对了”
苏香凝经过提醒,猛然想起了正事,在毛巾上擦干净手,走到小桌旁边蹲下:
“苏公子,昨天花会,有个叫常纬的书生过来,也是杭州人士,认识我爹嗯,以前也算有点交情吧他说曾经在杭州见过公子,便想请你去景华苑叙旧”
苏香凝努力说的很认真,却还是忍不住想笑。
“在杭州见过我?”
曹华放下勺子,心里莫名其妙,偏头看着蹲在旁边的女子:“你确定?”
苏香凝眨了眨眼睛:“我见他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