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内城后,便准备把永安公主放下,可赵天洛害怕他下杀手,想要一直跟着去典魁司。然后就被寒儿敲晕了过去,强行送回了王府。
荆锋已经苏醒过来,被五花大绑放在李百仁的马上,沿途想要喊冤嘴却被堵上了。
许久没来典魁司衙门,曹华让上来行礼的主薄都下去,带着荆锋直接到了地牢。
典魁司地牢中光线昏暗,些许还没弄出去的官员呆在里面,见到曹太岁进来后,有的唉声求饶有的破口大骂,寒儿眼神微冷,抽出长剑便要给骂的最凶的一个教训。
曹华制止了寒儿,直接把汉子提到了刑房绑了起来,狱卒麻溜的开始烧火烫烙铁取刑具。
常年累月下来,昏暗刑房中地面乌黑,全是干了的血水,难闻的刺鼻气味让人难以呼吸。
荆锋好歹也是条汉子,眼角微微跳动,却硬是没露出恐惧之色。
曹华用烙铁翻着炭火,对着下属微微偏头:“你们都出去。”
寒儿没有多问,带着人出了刑房。
刑房终于清净下来。
身材健壮的荆锋,嘴中堵着毛巾,依旧仰着脖子满脸硬气,对烧红的烙铁熟视无睹,只是死死盯着面前的白袍公子。
他就算是傻子,也明白眼前的这位是谁了。
京都太岁,绿林中人闻风丧胆的活阎王,让无数豪侠义士家破人亡的元凶。
“兄弟,别这么盯着我,自己人。”
“....”
荆锋眼神冰冷,他既然敢为恩人入京告御状,便做好了被百般折磨的准备。
曹华把烙铁扔在地上,神神叨叨的开口:
“南边来了个大和尚。”
“....”
荆锋莫名其妙,暗暗寻思曹太岁这句话的意思。
看来不是西蜀的人。
曹华抬手把堵嘴的毛巾扯下来,抬手抱拳行了个江湖礼:“洒家曹华,江湖朋友谬赞送混号‘京都太岁’,我看荆兄也是江湖人,大家志同道合,不必如此拘谨。”
江湖人?
志同道合?
被五花大绑的荆锋满眼迷茫,第一次见这么刑讯逼供的。
曹华也觉得没啥说服力,便摊开手道:“实不相瞒,我乃蜀王陈松麾下暗桩,曾与宋江宋哥哥把臂言欢,只是为了助蜀王成就霸业,才暂时背上了乱臣贼子的名头。”
暗桩?
和宋江把臂言欢?
京都太岁用毒计袭杀梁山五义士的事迹早已经在江湖上传开,宋江甚至发誓要将曹太岁剥皮剜心,你管着叫‘把臂言欢’?
荆锋满眼鄙夷,觉得眼前的京都太岁是个白痴。
曹华察觉到了汉子的鄙夷,顿时恼火:“你来告状倒是说话啊?又不是让你出卖朋友,我就算要宰了你,也得知道怎么和你结的仇不是?”
这句话倒是管用。
荆锋入京是来告御状,确实没有藏着掖着的必要,他酝酿少许,沉声开口:“你们这群狗官纵容知县范成林行凶,薄山湖蔡家对我有救命之恩,只因交不起赋税,一家八口被活活打死...”
“这些说过了,我还有什么其他罪状?”
曹华冷着脸,大有听他继续骂的意思。
荆锋自知在劫难逃,也起了几分火气:“尔等强占田产,乡民只要交不起税赋便被活活打死,几年下来,光是确山县便被打死了近千人,若非公田税太重,梁山的人岂会落草为寇...”
曹华倒是听出了些东西:“打死了近千人,太夸张了吧?”
荆锋面带冷笑:“我亲眼所见你还想抵赖,我荆锋只是草莽,在山东一带看不惯梁山做的事才到京城来,本想拜御拳馆的周老前辈为师,却不曾想在城外遇到差役殴杀林教头...”
“等等!”
曹华莫名其妙,打量着眼前的汉子:“林冲?”
猛然想起来,根据鹰爪房探子的巡查,杀人救走林冲的人便叫荆锋,他没想到这厮竟然自投罗网,又跑回来高御状。
荆锋冷笑一声:“想起来了?正是你们这般黑无常草菅人命,当时林教头被绑在树上虐打,我救人后受伤逃遁,隐姓埋名被蔡家所救,哪想到只是出门打猎的功夫,蔡恩公一家八口,竟是被那贼县令活活打死...”
曹华皱了皱眉:“董平和薛霸是你杀的?”
“是又如何?”
荆锋自知死罪难逃,大大方方承认:“周老前辈德高望重,林教头身为周老前辈弟子被歹人所害,我路见不平自然拔刀相助,那两个狗差役不是东西,更不要脸的是你这狗官,只因瞧上了林教头身边的一个小娘子便痛下杀手...”
“等等,什么叫我痛下杀手?”
荆锋见他还要抵赖,怒声道:“我听得清清楚楚,那叫董平的说‘可别怪哥哥,是曹太岁要你死,亏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