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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长年身具高位,应付这种情况游刃有余,直接让宫女把两顶凤冠都盛放出来,让在场这么多皇室宗亲观摩对比。
亲王皇子没有一个不识货的,都是好奇的打量,左右对比,只是看了许久,也觉得两顶凤冠都接近无瑕全是优点,根本不好挑出缺点说另一个不行。
这种情况极为少见,太后见后辈们窃窃私语许久也没个结果,便想说一句都不错,免得让送礼的后辈寒心。
便在此时,武安侯曹华站了出来,走到两顶凤冠之前蹙眉仔细观摩。
他这身份特殊,不是赵家人又不是外戚,偏偏又名声极大,只要有啥动作基本上都能吸引目光。
太后勾起嘴角,倒是颇有兴趣:“曹华,常听闻你‘目如鹰隼洞若观火’,世上没有东西可以逃过你那双漂亮眼睛,可是看出了彼此优劣。”
曹华连忙见礼,在凤冠之间来回打量许久,像模像样的蹙眉沉思,然后剑眉微皱,指着其中一顶献上来的顶凤冠:
“这一顶凤冠,是摔过的。”
“嗯?”
皇子王公闻言都是皱眉,他们并没有看出来有损坏的痕迹,这曹贼莫不是在玩‘指鹿为马’的把戏,硬把好的说成坏的?
可指鹿为马也该指万宝楼啊,你指万家算怎么回事?
难不成指错了?
果不其然,曹贼指着万家献上来的凤冠,就开始借题发挥:“万宝楼我知道,那个苏掌柜仗着有几分名气,便污蔑我为曹奸...”
还真是指错了!
“曹华!”
见曹华忽然开始数落起万宝楼,赵天洛气不打一处来,她本来还以为曹华终于肯说句人话,没想到还真是乱指。
万殷和上方的万贵妃虚惊一场,搞了半天是友军,估计两顶凤冠长的确实太像,搞错了。
在场的人反应过来,想笑又不敢笑,只是低着头默然不语,连太子都憋不住,偏过头装作赏景。
赵天洛气的浑身直颤,没想到这个奸贼隐忍许久,今天竟然专门跑过来连她的脸一起打,她冷眼道:“曹华,你既然说万伯父的凤冠摔过,可有证据?太后娘娘在,你若是信口雌黄,可休要怪我不讲情面。”
曹华手还指着万家的凤冠,面沉如水,半天没说话。
众多‘苦曹贼久矣’的小宗亲只觉得解气。
有本事你现在换个方向指?
当着太后的面话说出口,就不信你还能只手遮天。
太后与天子赵诘一样,很信任曹华与薛九全,闻言微笑:“曹华,你的眼力哀家知晓,让宫里巧匠过来一看便知。”
这是要验货了!
万殷不免担忧,这一不小心搞了个乌龙让曹太岁颜面尽失,回去怕是要登门拜访赔罪。
万贵妃也是寻思着开脱之语,免得这位深受天子信赖的宠臣下不来台。
在场所有人的心情倒是好了起来,都在眼神古怪的等着看笑话。
不久后,两个工匠过来仔细检查,太后并没有事先告知是谁家的,只是让他们看看是否有摔过的痕迹。
就在众人目光集中在凤冠上时,曹华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弧度。
凤冠肯定是摔过的。
准确来说是被谢怡君那败家娘们摔过的,他呕心沥血折腾两个月掏干了家底才打造好,只是出个门就被谢怡君拿去偷偷戴,戴也就罢了,被他发现还直接摔进了柜子。
凭借谢怡君差点把他大腿掐断的手劲,直接把凤冠摔扁了。
他心都在滴血!
摔了便是摔了,他可以修缮如初不假,但金器这东西就如同折纸,有了痕迹修缮的再好也有瑕疵,哪怕寻常人拿放大镜都看不出来,专业人士仔细检查总能发现些许抹不掉的折痕。
曹华有行规,手上从不出残次品砸招牌,翻修货便是翻修货,哪怕亏了再多也不会以次充好,艺术品多了一点瑕疵,便如丹青圣手多描了一笔,对他来说一文不值。他要用自己最高的水准来打响招牌,便只能从头再来又熬了近两个月重新做了一个。
不过花了这么多心血,就这么摔了他作为商人自然心疼。
谢怡君明显没钱,更不可能肉偿。
他只能想个办法折算成银子,反正他也挺想知道王家会拿出什么样的东西,与其自个瞎猜,还不如让竞争对手直接用自己的产品。
于是,就有了今天的场景。
“禀太后,这顶凤冠确实有瑕疵,内测金线有一道折痕,似是重新修缮过。”
这是曹华怕他们看不出来,刻意留下的明显痕迹。
大殿中一片哗然,全都错愕的望向万殷,工匠手指的凤冠,还真是万家的那顶。
万殷闻言脸色煞白,给太后贺寿送上去一模一样的东西也罢,他这还是个残次品,这不明摆的证明东西是从万宝楼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