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第一次?
陈靖柳哭声小了些,心中又气又恼,可面对曹华她又能如何,只能颤声道:“我不能嫁进侯府,更不能...”
“我又没说要娶你。”
“我...啊?!”
陈靖柳错愕,继而目瞪口呆。
曹华颇为无奈:“我是好人,方才只是警告你,又没说要对你做什么,这就和先生打手板一样。”
我信你个鬼!
那有警告的时候,打女儿家那羞人地方的。
“你...”
陈靖柳现在还觉得隐隐做疼,早已习惯了曹华的厚颜无耻,她连厉声呵斥都省了,起身快步往回走:“以前的事情我权当没发生过,也不会再叨打扰公子。我欠你一个大人情,公子要是用得上我,差人知会一声便是。”
曹华缓步跟上:“怎么弄的和绝交一样?今天你大闹杨楼街,以后肯定没法去诗会,想要探讨诗词可以随时来找我,我真有一本孤本诗集。”
我大闹杨楼街?
陈靖柳硬是打不过这恶人,不然非得理论理论,明明是尉迟虎挑事...
念及此处,陈靖柳猛然一惊:难不成尉迟虎也是曹华安排的,故意演这么一场大戏?
怪不得黑羽卫来的那么快!
陈靖柳恍然大悟,满眼不可思议。无论何等贞烈的女子遇上这种事,估计都会对霸气无双又温柔体贴的曹都督倾心。若是心性不坚的,怕是已经着了道,对这个恶人言听计从任君采摘了。
陈靖柳呆了许久,猛然转过身来,指着曹华咬牙切齿:“你这奸贼,真是无所不用其极,我..我..”
身若细柳的女子语无伦次,被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十步一算,玩弄人心与股掌,果然名不虚传。
陈靖柳哼了一声,转身小跑而去。
“诶...”
曹华扛着剑满脸莫名其妙,怎么又从‘公子’变‘奸贼’,不就打了一巴掌,犯得着生这么大气?又没外人看见...
陈靖柳跑出几步,忽然又顿住,回头道:“你最后写的诗,是什么?”她急匆匆跟着跑出来,倒是没有机会去看。
曹华一扶头上纱帽,摆出苏太白之风:“纵横十九道,黑白落玉盘。谈笑摧樯橹,半子胜青天!”
陈靖柳一愣!
纵横天下这个棋局,布下一颗颗明暗子,大势尽在掌握之中,城池关隘谈笑间灰飞烟灭。
胜天半子!
好有气势,好大的志向!
果然如父亲所说,曹公所谋甚大!只恨不能晚生几年投入公子门下,挽我朝与大厦将倾。
陈靖柳眨了眨眼睛,目光甚是怪异,走出几步,又回头瞧了一眼,才拐入了巷子。
曹大都督耸了耸肩膀,只觉得颇为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