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思不得其解!
几个书生脸色尴尬,方才还想攀交情,现在看来攀不起。
陈靖柳最是茫然,:“簪子有问题?”
她心中不由一沉,某非着了奸商的道,这么好的东西没人买必然是有原因,某非是那铺子用了什么障眼法,初看很漂亮戴出来就变成了木头。
自幼读书多,难免会接触些鬼怪奇闻,陈靖柳连忙取下来仔细打量,还是方才的模样,没变化啊...
少女憋了半天,终是不好问‘你这簪子哪儿来的?’,这不明摆的说人家家贫,只得含笑道:“没什么,簪子很漂亮,走走走,咱们去那边聊。”
陈靖难懵懵懂懂,‘哦’了一声后便跟着少女来到才子佳人围聚的书案周边。
范成林出生淮南一带,在那边有第一才子的名头,此时正在泼墨作画,描绘的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场景,重峦叠嶂间几颗小柳,并没有房屋,只是在山脚画了一道袅袅炊烟,画工绝佳,把两句诗的意境展现的淋漓尽致。
诸多佳人目瞪口呆的望着,也不乏含情脉脉者,范成林不到三十此时自然有些飘飘然,留下落款后站直身体,本想婉拒众人称赞,却发现周围鸦雀无声。
抬眼看去,却发现周围一众才子佳人,都目光千奇百怪的盯着陈靖柳。
“你们...”
陈靖柳感觉被千夫所指,这诡异的目光让她都怀疑是不是出门忘穿了衣服,浑身僵硬了许久才吐出两个字。
诸多才子佳人总不能和没见过世面的闲汉一样咋呼,都是表情自然的点头示意,只是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范成林生性洒脱又是聚会的发起人,为免冷场便轻笑道:“还好师师姑娘今天没来,不然肯定得黯然失色,到时岳兄你可难堪了。”
同为才名颇大的岳进余,衣着贵气家中也是名门,一直是茗楼的座上宾,此时面带苦笑:“范兄莫要说笑,还好师师没过来,不然我今天是出不去了。”
几天以来,没人去万宝楼买东西,大家都心里平等,也不嫉妒羡慕啥的。但一旦有人顶在头上跑出来那就不一样了。在场女子自然觉得失色,心性好的最多羡慕片刻,有情郎又夫君的还不得把人磨死。若是在场书生有心怡之人,而心怡之人又瞧见了,不破费一下都说不过去。
所有人都是面色古怪,却又没人点破,只是有些女子眼中的羡慕嫉妒不经意流露。
陈靖柳听着乱七八糟的对话,满眼莫名其妙。
这些人,都魔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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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九...九十....九十一...”
与此同时,对面万宝楼中。
曹老板面若寒霜,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
三个伙计满脸汗水,在地上做着俯卧撑。
乖乖!
一下亏了九百五十两,连一折都不到,好几个晚上白忙活了。
他越想越气,咬牙切齿道:“卖给谁了?”
“就是上次青莲巷的陈姑娘,小的本来没想要钱,她非给...”
掌柜的身体微微颤抖,一脸吃了屎的表情,又不敢多说半个字。曹华什么人物,天天跟在天子身边的人,在外面养了几个小的岂会在乎一千两银子,而且左手倒右手等于一文钱不花,还把人家姑娘哄的开开心心。
刚才就不该收钱,现在好了,果然挨罚了。
曹华捂着额头,憋了半天没说话。他再厚的脸皮也不可能把东西要回来,卖了便是卖了,送了便是送了,若觉得吃亏往回要还做什么生意。
“去给我找块好玉,银子不够自己想办法。”
曹华把五十两银票拍在桌子上,起身想走又觉得气不过,转头道:“九百五十个俯卧撑,少一个自己去净身房报道。”
“小的明白!”
掌柜的如蒙大赦,连连答应,见太岁爷从后门出去了,才长长松了口气。
抬眼望向偷笑的刘老四,不禁咒骂道:“刘四,你他娘不厚道,曹公到底有几个女人你说清楚,万一下次再遇上得罪,老子先把你阉了。”
刘四爷呵呵直笑,摇头晃脑道:“曹公风采无双女人多的去了,陈小姐是一个,隔壁那姓苏的姑娘上次在铺子里和曹公待了半晚,还有今天在师师姑娘房中待了半晚...”
掌柜的脸色发苦:“这咋办,一共就三只簪子,全送了还卖个啥?”
“诶!”刘四爷摆了摆手,高深莫测的道:“以我在曹公府上所见所闻,也就这陈小姐受宠些,经常去侯府私会估计日后是大房,其他两个顶多算小妾,该巴结谁你们难得不明白?”
掌柜的恍然大悟,连声道谢。
只要正房巴结好,几个妾侍再吹枕头风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在曹公手底下当差,得长眼色...